“未季……”隻說了個名字,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也不用太有心裏負擔,就算未季不自殺也活不了多久了。胃癌,癌細胞擴散,她又不肯住院治療。隻不過我原以為,你會是她活下去的希望。”葛斯行笑了笑,無奈,嘴角的弧度牽扯的嚇人。
顧易希極力控製住自己的心跳,不是因為他跳,而是跳一下太過疼。鑽心的疼,無法抑製,深入骨髓。
“你說我是她的希望?”顧易希微顫的說出這幾個字,夾雜著不可置信。
葛斯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曾經是。”轉身離開。
……曾經是,那現在呢?是不是已經不是了,她失望了,心思了,還是……
悲傷感無力感酸痛感,各種夾在一起襲來,如潮水般,沒有辦法阻擋。
終究,他還是他,還是那麼一個人。
未季,這兩個字在心底發燙。
翁旗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廳裏,對著麵前的咖啡發呆,目光呆滯。舒影就坐在對麵,同樣的動作。
人生有時候真的無奇不有,舒影看翁旗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現在兩人竟然如此平靜的坐在這裏喝咖啡。
半天兩人都沒有說話,咖啡早已涼了,麵上波痕在蕩漾。
“未季會不會有事?”翁旗的聲音,很小,軟軟塌塌很沒精神。
舒影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沒有回答她。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從16樓下來,會沒事麼?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眼睛發澀,鼻間發酸,怎麼會沒事,連安慰自己都安慰不了。
“翁旗你為什麼不早說顧易希是你哥哥,你知不知道未季多喜歡顧易希。”帶著哭腔和責怪。
翁旗紅著眼,望著舒影,委屈難受“那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歡未季,從第一次看見她,我就喜歡上了她。”為什麼要怪她,又不是她的錯,她隻是真的很喜歡未季。
舒影很想那麵前的咖啡潑她,忍了下來,都是可憐的人。
“橘子,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麼?未季喜歡顧易希,顧易希喜歡未季,你都看不出來麼?你插在中間,然後讓你們三個人都痛苦,你就好受了麼?”
翁旗兩隻手抓在一起,緊緊的抓在一起,眼睛睜大“易希沒有告訴我,他喜歡未季,他不喜歡的。”
舒影癱在椅子上,有些挫敗的看麵前的女人。顧易希喜歡未季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仔細觀察都會注意到,他對未季不一般。她不信翁旗不知道,應該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算了,現在爭這些有什麼用?”
翁旗好看的五官沒有平時的靈動氣息,處處死板,牙齒咬著唇,有些出血。
季家和那個女人應該是最後知道未季出事的人,顧易希看著未季的母親,父親,以及那些家人。再一次為未季悲涼,那女人穿著很華麗的衣著,踩著高蹺,身上濃鬱的香水味,刺鼻的過分。
顧易希皺著眉,用冷漠眼裏的厭惡。
葛斯行上前打了個招呼,簡單說明了下。
……割脈?……跳樓?……自殺?
那群人臉上的表情滿是錯愕,可惜隻是錯愕,其他任何其他的情緒都沒有。
“死了沒?”
這三個字是未季的母親,那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人,那個曾經很美很美的女人,那個生未季的女人問的,葛斯行嘴角抽搐了下“還沒,但是阿姨你不用失望,未季胃癌,癌細胞在擴散,死是遲早的事。”語調有點上揚,嘲諷意味十足。
女人,臉色難看了點,有些僵硬,瞪了葛斯行一眼“你胡說什麼,什麼胃癌,我女兒怎麼會有胃癌。”
“嗬嗬。”葛斯行笑了兩聲“你女兒不僅有胃癌,還有哮喘,輕微的抑鬱症,你不知道的多著呢。”
“你是怎麼照顧她的,怎麼身體這麼不好,你一點都不知道?”未季的父親,那個有錢的季家男人,眼神銳利的看著女人。
女人毫不客氣的反駁“你不是她老子嗎?你怎麼不照顧,你怎麼不知道這些?”
男人被堵的無話可說,陰森森的站在那裏。
“現在狀況怎麼樣?”終於有人問到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