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電話,未季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有些惱。一個女人,一個那樣的女人,一個她瞧不起的女人。好吧,是她媽。
“什麼事?”
“這個月錢到了吧。”電話那邊女人的聲音貪婪的讓人厭惡。
未季冷笑,寒意侵蝕心髒“所以呢?”
“晚上早點回家。”
早點回家?可笑,“這麼想看見錢嗎?”為了錢可以拋棄女兒,可以沒有自尊,可以完全的沒有自我?吸氣,算了,有什麼資格說她,自己不也是這樣。
“知道了,放學就回去。”
轉身,旁邊的身影刺眼的要命,未季眯起眼,顧易希?!
顧易希不是故意出現在這裏的,應該這麼說,他來的時候並沒有未季,他無意聽見那段淩亂的對話。
慢慢走去,未季不知道要用什麼來掩飾剛剛的不堪,為什麼總是在最不想被人看見的情況下,於他見麵。
顧易希看著她,麵無表情,掃視,錯開。
“嗬,顧同學,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為什麼哪裏都有你?”
“還想扔手機還是什麼?先來後到你知道嗎?”
家,一個意義上成為家的屋子。未季打開門,眼睛掃落地上,身體僵住。地上零落的都是衣服。男人的,女人的。閉眼讓自己鎮定,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呻吟,環繞,衝破她的耳膜讓她實實在在的感受。厭惡,從心底發出的不屑。
將卡放在桌上,大力的關上門,門和門框撞擊,粉末散落,屋裏的兩人毫無察覺,繼續迷失在那個世界。
如果能做一隻蜜蜂多好,用自己的刺,穿破城市的偽暗,獨自逝去。
街道昏暗,幽黃的路燈,無精打采的亮著。燈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倚在杆子上,末夏的天氣還是燥熱,帶著壓抑即蒼白。
手機在手裏不停的震動,閃爍的光芒有些刺眼。未季打開後蓋拔下電板,胸口開始悶,一股氣堵在哪裏,不順暢的無法呼吸,急促。慌忙的開始找藥,狼狽的吞下。臉色蒼白,泛著病態的透明,睫毛搭下,暈染一片陰影。
“昨晚找你,怎麼不接電話。”未季一進班就被葛斯行纏住。
抬頭懶懶的瞥了她一眼“我還沒死呢,不要擔心。”
葛斯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唇啟“死了最好。”
桌上有瓶牛奶,酸奶……翁旗衝著她笑笑“喝酸奶對身體好,養胃的。”
未季拉扯了下唇角,錯亂的掩飾。翁旗一直看著她喝完,然後幫她把瓶子扔掉。
翁旗真的就這樣慢慢慢慢的一步一步,鑲進了未季的生活。
顧家翁旗幫著上菜,顧易希坐在那裏看報紙,看見翁旗,若有所思“最近和未季走的很近?”
翁旗沒想到顧易希會問這個問題,理所當然的看著他“是的啊。”
皺眉,潛意識裏,不希望翁旗和那個女人走的近。
翁旗看顧易希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未季是很好的人,不要被她的表麵所質疑她的全部。”
繼續皺眉,顧易希不是因為表麵,不是膚淺的看成績或是其他。而是一種氣息,一種感覺,潛意識的認為有危險感。或許是他想太多了,那樣的女孩,那應該就是她的特質。
“好了,不要想了,未季是很好的人,我真的很喜歡她。所以呢,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吃飯吧……”
翁旗笑著將報紙收起來,賢妻良母的特質。
“昨天,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
“好了。”未季匆忙的打亂“我不想知道,都過去了。”就算知道又怎麼樣,事已至此,毫無意義。
眉角皺起,臉色變的病態起來,未季手捂著胃處,身體微顫,牙齒陷入唇裏,布滿白色。葛斯行摟住她,將酒杯放到旁邊。讓她重心撐在自己身上“未季,很痛嗎?”
不安分的眉角全都褶皺到了一起,埋在發絲間,掩藏的脆弱,狼狽、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