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阿陌一直以為這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放屁崩壞菊花。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還有更悲催的事情——拉屎被人追殺。
屁股都差點來不及擦有木有!
結果等他好不容易以最快的速度擦幹淨屁股,還沒來得及提褲子呢,突然一顆子彈從他身後疾掠而來,冷不丁的就將對麵有些年頭的木板牆炸了個大窟窿。
受了這麼大一驚嚇,他肯定得配著來聲尖叫烘托一下氣氛對不對。
好嘛,這一叫沒把敵人嚇著,也沒把那些突然竄出來的救兵嚇著,卻把一直守在茅房外的蒙衝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中彈了呢,心裏一岔神,自己左臂就吃了顆子彈。
一群不速之客的到來將原本安寧祥和的林間小院變成了戰場,一時間槍聲四起,子彈橫飛。
不過這場戰鬥的結果其實是沒有絲毫懸念的。
因為邢風那七個一直埋伏在暗中的心腹手裏拿的是“沙鷹”最新研究出來的KN14激光槍。
這種激光槍的攻擊速度要比普通的衝鋒槍快三四倍,精準度奇高,特別靈活,還沒聲音。
即使那十個突襲者手裏端的是衝鋒槍中的近距離之王,也不可能逃過被激光槍掃射的命運。
戰鬥持續的時間特別短,短得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實。
蘇睿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院裏唯一一個還沒被打死的俘虜,滿臉戾氣——他說邢風這回怎麼這麼大方,不僅主動提出讓他來看慧空大師,還隻讓蒙衝和司機跟著,原來是想讓他和阿陌做誘餌!
拿他當誘餌使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要選在這佛門清修之地?!
“主人,蒙叔受……”
阿陌和蒙衝從側院兒走廊裏出來,一句話說了一半就被蘇睿滿眼的陰鷙神色嚇回去了。
蒙衝的手臂正在流血,雖然子彈沒留在體內,也沒傷到骨頭,但畢竟是子彈鑽肉,哪有不疼的。
而疼痛無疑會降低人的防禦能力。
所以蘇睿攥著殺氣騰騰的拳頭掄向他的時候,盡管他抬手擋了,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挨了一拳。
阿陌和阿多嚇的叫了一聲,其他人沒收到蒙衝的命令,見他被打了竟然也沒動。
蘇睿還想揮拳再打。
慧空大師忙出言製止道:“蘇睿,稍安勿躁。”
蘇睿這才堪堪收了拳頭,隻是臉色依舊陰沉得可怕,恨不得撕了蒙衝似的。
慧空大師望了一眼周圍被打得殘破不堪的房屋,臉色很平靜,對著那些偷襲者的屍體單手作揖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亦懲惡,佛語雲,一枯一榮皆有定數,我這一方小院原本已是殘垣廢墟之地,毀了就毀了吧,此事也怪不得他們,你莫要動怒。”
蘇睿聞言吸了口氣,再轉身時眼中已斂去那份淩厲:“大師,真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慧空大師輕輕搖了搖頭以示無礙,勸道:“佛家雲:勘破、放下、自在,放下才能得自在,生活本不複雜,是心的指引,才多了摩擦,蘇睿,放寬心態。”
蘇睿沒說話,臉色慢慢平靜下來,心裏那股怒火卻未減分毫。
人們總是對自己生命裏那些被打上“唯一”標簽的人或物的感情更為特殊一些。
慧空大師是蘇睿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這些人裏麵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卻不求回報的人。
所以蘇睿尊敬他,更不想他因為自己而惹上麻煩。
他這次的行程都是邢風一手安排的,如果邢風真要幫他保密,他相信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這裏來,更別說還來得這麼快。
邢風早就猜到他此行的目的了,縱容這一切,不過隻是想給他一個警告,順便讓他死心而已。
——這事兒一出,他以後就是想來看慧空大師,也沒臉來了。
蘇睿討厭邢風那變態的控製欲,像張巨網一樣,總想把他牢牢困在裏麵。
半個小時之後,俘虜被帶走,屍體也很快被處理掉了,不用猜都知道後麵肯定會有人來幫慧空大師翻修房屋的,大家一走,這小院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
慧空大師站在門口,看著一行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又宣了聲阿彌陀佛。
邢風打電話來說今晚不回基地了,讓蘇睿他們去紫金山莊等他。
天色漸暗,路邊霓虹閃爍,照得人心煩意亂,從景區出來開車到酒店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
一路上蘇睿的表情都很暴躁,阿陌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全程不發一語,安靜的陪著他。
到酒店後,蘇睿拉著阿陌進了房間,砰地一聲就把門摔上了。
邢風這次是特地來南京給陳老將軍祝壽的,宴會上被一幫有心人士拖著灌了不少酒,一直沒找著機會提前離開,晚上回來時蘇睿和阿陌已經睡了,不過他剛一開門蘇睿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