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把短匕也剛好在散落飛舞的梨花包裹孤冰的身軀時嵌進去,隱沒。
孤冰現在如同在一個繭裏,被梨花做成的白繭,那把匕首有沒有刺中他誰都沒看清,現在更是被洛水的鬼道籠罩,於是三個人同時看向洛水,但不同的是,曾藏,千手是想知道結果,而王徒則是一種極怨恨的眼光。
洛水用一種豪不在乎的眼光掃了一眼王徒就蓮步輕移,身形飄動,身影掠動漫滑到白繭旁邊,姿勢輕柔曼美,猶如仙女漫舞,讓天地都仿佛隱隱止息,曾藏的一雙眼睛發直許久,心中才暗歎一聲,我若一天能得此佳人,真不枉,一生虛行。
洛水掠到白繭身前,長袖之中伸出纖纖玉手搭在白繭之上,朱嘴翕動:“鬼道,天靈巨力。”隨著她這句鬼文的念出,柔弱無骨的手掌出現一層淡淡的白暈,五指箕張掐入白繭之中,出人意料的把整個繭身托起來,而且看似極其輕鬆,優雅,另一隻手則一拍靈獸袋現出青牛,人己飄然盤坐,青牛哞叫一聲,緩步向前走去。
王徒見此,眉梢一凝,他本以為,洛水用出天靈巨力是想打開白繭,卻沒想到她竟然要把少年帶走,不禁怒聲說:“我的流星匕還在你的梨花三千裏麵,想走也要先還給我。”
曾藏和千手聽聞皆是一愣,心想,王徒怎麼不用匕決把流星匕收回,卻要求洛水。這中間的苦處隻有王徒知道,在他把流星匕射進梨花三千後,梨花三千成繭狀把他依附在流星匕中的魂識隔斷,讓他無法操控,而流星匕要打造一柄實屬不易,不但要天時,地利,還要有夜空流星隕才可成形,要不然依王徒的性格怎麼會說出這種丟臉的話。
“二師兄,三日之後,我會派小童把你的流星匕送到流星居。”沒有回頭,洛水坐下的青牛起走越快,最後離地,飛騰而去,洛水知道,如果再此解開梨花三千,想要救下這名無辜少年,一定免不了與王徒一戰,這不管是對師門還是其它都是不利的。
王徒陰鷙的眼角猛然收縮對著洛水離去的地方,冷聲說:“洛水,你沒看出此子全身魔氣,救回去,隻會貽害蒼生,我王徒絕不允許靈獸山發生此事,對於魔道中人,寧可殺錯三千,絕不放過一個。”
而曾藏還在原地思索洛水剛剛用的鬼道神通,如果自己想要救下那一少年,絕沒有辦法對付如此快的流星匕,思至如此不禁長歎一聲:“西陰鬼道,借天神通,果然了得。”
“哼……”王徒聽到此話,冷哼一聲,一拍靈獸袋,梅花鹿出現在他身前,他飛身上鹿,拂袖而去。
千手看二師兄和三師姐都離去,自己則以曾藏馬首是瞻,便問向他:“大師兄,我們是去迎駕師傅,還是回靈獸山。”
王徒默然一會,道:“回山,師傅神通廣大,哪怕滅不了那魔女,也可全身而退,我們過去隻會讓師傅首尾不能兼顧,反而大大的不利。”
“是”千手答應一聲,喚出仙鶴,仙鶴引頸長鳴,雙翅一展,飛向高空。
王徒躍上白火獅,白火獅四蹄奔動,向靈獸山飛去,一點不比千手坐下的仙鶴慢。
不到片息,這裏己空無一人,風聲湧動,天上飛鳥不斷,可又有誰記得,這一世蒼華變為塵埃的曆程。
靈獸山人傑地靈,靈氣氤氳,四季如春,山中山獸飛鳥皆通人性,來人不驚。共分外門,內門,外門弟子數千,而內門則不超百人,主要是,外門弟子每十年都會有一次比拚,其中最出色的才會被選進內門,而在內門之後,還有靈界,那是靈獸山開山祖師用強大的魂力開劈出的空間,內門百年都會選擇出最出名的一名進住靈界,靈獸山的靈氣可以說己經是魂破大陸前幾名了,而在靈界裏麵的靈氣則是靈獸山的百倍。據說,裏麵己經有二十幾名魂妖級以上天資卓越的弟子在裏麵修行千年以上,實力雄厚,要不然靈獸山也不會在北魔地邊緣是千年而不倒。
洛水是內門弟子,有屬於自己專有的修煉住地,那裏的名字叫做梨園飛瀑,裏麵有罕見的冰雨梨樹上千株,花開無數,沁香滿園,這都是她從寒地險絕之崖取回來,在此種植的,還耗費洛水上百年時間引後山飛瀑寒水澆灌,精心培養才種活的。
現在她在冰雨梨花中布下一座小型鬥轉陣,自己則站在鬥轉陣中間,前麵是那個她帶回來的白繭,白繭裏麵有被封存的孤冰,鬥轉陣是一種根據北鬥七星轉動軌跡布下的陣,凡進入這種陣的人都會迷失方向,在原地打轉,她布下此陣的原因主要是怕王徒前來騷擾,她與王徒雖同出一師,但因性格完全相反而格格不入。今次她又在王徒眼下救下他必殺之人,看來以後看來以後我們兩人更加勢如水火。她曾經不是一次想要調解這種關係,但王徒的陰曆讓她無法與之苟同。
洛水望著白繭,朱唇輕張,一縷仙氣從她口中噴出,緩緩落進白繭上麵,白繭最外層的花瓣在仙氣的作用下開始鬆動,然後開始散開,一層層隨著風在這片空間漫舞,飄飛,片息之間,孤冰的身軀在冰雨梨花的掩映下逐漸露出來,此時的他頭顱微垂,盤膝而坐,那柄讓幾人猜測的流星匕半插進他的右胸之中,紅芒閃動,血染白衫,洛水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她右手伸出,向流星匕一招,流星匕仿佛受到某種牽引,“嗖“的一聲,如標槍一般從孤冰胸口倒射出來,穩穩落進洛水手中。
洛水再看孤冰,流星匕從他胸口射出,他的頭昂揚而起,五官因疼痛而變形,體內血液從傷口處狂射而出,形成一道淒美的紅霧,染花一地的冰雨梨花,接著他的身子就緩緩向後倒去,也在那一刻,洛水真正的看清了他的臉,冷削似的臉龐,劍眉下眼睛緊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嘴角邊有絲絲血液點綴,神情冷寞而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