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空雙手抱劍道:“晚輩得睹大師神技實是三生有幸,晚輩自愧不如,縱是再出千招也難勝大師,十招之數就此作罷,晚輩甘拜下風,等到晚輩技藝有成,再來向大師請教。”“楚施主乃當時俊才,多年以後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如若老衲屆時尚在人世,自當拱手以迎。”滅嗔道。“就此告辭。”楚雲空拱手作別便出了小屋。
楚雲空出了木屋,天色已經轉黑,涼風襲來,刮地屋旁老樹枝葉沙沙作響。他心中一陣酸澀,想到大仇不但未報,而且連仇人是誰尚且不知,悲從心來,險些掉下眼淚,他長嘯一聲,飛也似的奔下山去。
黃天行醒來時隻覺渾身酸痛,四肢仿佛要肢離開來,略微一動就覺五髒翻騰,他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忙運起洞中所學心法,運轉療傷,如此約莫過了兩個時辰,身體勉強能夠移動,左手一動,碰到一物,正是自己所得的避世刀。正當手觸到避世刀時,驀然感覺,從刀中傳來一股涼流流入體內,頓時隻感渾身舒暢,細察之下,傷勢竟已好了三成。
他大喜之下也不思情由,徑自握著避世刀施展洞中所學心法療起傷來,半個時辰之後,傷勢竟已好了七七八八。回思剛才情形,心中猶有餘悸,那人功力之高實是生平僅見,自己驚惶之下連那人相貌都沒看清。但不知為何那人竟未對自己再下殺手,或許對自己那一掌信心十足吧。
黃天行提著避世刀,尋著來路出了洞口,見那人早已離去,方長舒了一口氣。他料得門中有變,在地下抓起一把土,將自己臉上抹黑,又將束著的頭發散開,把長袍撕爛,將避世刀一包悄,悄聲地向著門中行去。
待得黃天行快到白鷹門房舍之時,他遠遠看到白鷹門一名弟子獨自向著自己走來,他忙隱身樹後,所幸那弟子並未發現他。等那弟子走進之時,黃天行猛地從樹後竄出,一招之間已將那弟子製服,將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壓低了嗓子低喝道:“說!白鷹門中到底出了何事?”那弟子正行走間猛覺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寒氣森森,隻要刀一動,自己就要一命嗚呼,哪有不說之理,忙道:“好......好漢饒命,我說,我說,是門主遭人行刺,已經身亡。”
黃天行聽到此句,仿佛五雷轟頂,心中大慟,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險些又暈了過去。他猛喘了幾口氣,又問道:“那門主的女兒呢?行刺之人又是誰?”“我......我不知道。”那人答道,神態大是驚慌,也沒能認出黃天行。
黃天行聽到此處,已然心中有數,師傅多半是被門中之人暗算致死,這白鷹門是再也不能回了,他見再也問不出什麼,遂倒轉刀身將那人擊昏,提著避世刀繞開門中駐地,顫顫巍巍地向著別出走去。
他隻感天地之大,竟無處可去,而從此之後,世間隻剩自己孤身一人,而自己再也無法見到黃冷居那慈父般的麵孔,再也無法聽到師妹那天真無邪的笑聲,悲從心來,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