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千萬人吾往矣,哪怕那條通向自由拋卻束縛的路上布滿荊棘險境,她也會堅定不移、毫不猶豫地走下去!
哪怕那樣的自由隻有一刻。
********離世情殤*******
“墨綰。”景玥離回過神,淡淡地對墨綰吩咐,“用我手下三分之二的勢力去查,僅僅這些,根本不夠。記住,不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再查出些來,哪怕隻有一點蛛絲馬跡也好,不管有什麼,隻要有可疑之處,立刻向我彙報。”
“是。”得了她的命令,墨綰也不多做停留,便徑直踏出房間,隻剩景玥離一人。
景玥離斜靠在美人靠上,想了想,又將那份請柬拿出來看了一下,看見日期是在三日後,抿了抿唇,將請柬放回物納符中,便從美人靠上起來,離開了書房。
剛下樓,便看見輕雪挎著個竹籃走來,看見她,連忙道:“公子!”
“輕雪,你采這麼多桃花瓣幹什麼?”景玥離見她挎著一竹籃的桃花瓣,不由訝道。
輕雪掩唇一笑,道:“流雲那丫頭嘴饞,想吃我做的桃花酥,我便采了些桃花瓣,準備為她做些桃花酥。”
“是嗎。”景玥離淡淡一笑,雖然流雲跟她的時間不短,但畢竟還是個小丫頭,有時難免露出些孩子心性,比如嘴饞。
而且她從來也不拘束手下,給他們相應的自由,並且她的手下都很乖覺,從不給她惹事,因此除了去給她辦事時的一絲不苟狠辣果斷,其餘時候,都是依照著自己的本性而去生活,並不拘謹。
而流雲輕雪她們,還有墨綰,都是她極其信任的人,因此她也會給他們一些特權,而且對於他們,隻要不是什麼大的過錯,她都不會計較。
況且她也挺喜歡流雲這性子的,天真活潑,有時候還傻的可愛,也極忠心,感覺就像自己的一個天真無邪的一個討喜的妹妹一樣,看著她在身邊,本來充滿仇恨不甘的心情也會愉悅舒暢很多。
“輕雪,你還真是心靈手巧啊,什麼都會做,將來若是有哪個男人能娶了你,可還真是有福氣了。”景玥離促狹一笑。
輕雪臉色一紅,“公子怎麼開起輕雪的玩笑了!”說著一跺腳,“我可還沒想過要嫁人呢!就算要嫁,那也要等到公子先嫁人才是!”
景玥離突然怔住。
嫁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
想必此生她定會在仇恨中度過一生,哪裏會嫁人?又有哪個男子會來娶她?肯來娶她?
她隻是想,等到為母親複仇,解決了將軍府的那一幹人後,她便可以獲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從此拋卻一身束縛,天大地大,任她遨遊。
而在母親未去世之前,她也曾想過平淡度過一生,過尋常人的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男耕女織的生活,亦或是嫁一個貴族公子,整日彈彈琴繡繡花,再生幾個孩子,和自己的夫君相攜度過一生。
可到現在,自從母親逝世之後,自從她戴上那張麵具之後,自從她成為公子陌離之後,這個最簡單的願望,也便成了泡影,成為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她無聲地苦笑了下。
也罷,或許像她這種人,這輩子是注定了沒有安定之日的。
可謂老天戲弄否?
……也許。
可曾怨恨命運否?
……也許。
她望向遠處的眼神,竟不知不覺地帶了點,些許的,淒涼。
“……公子?”察覺到景玥離的悵然若失,輕雪試探地喚了一聲,有些忐忑。
公子這是怎麼了?好像有些失神?
景玥離被輕雪的一聲呼喚給拉回了思緒,聽得輕雪對她輕輕地問道:“公子,您剛才……在想什麼?”
“沒什麼,隻是在想三日後的宮宴罷了。”景玥離恢複了常色,淡淡地答。
“宮宴上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事吧,就算宮中和楚族的人想做些什麼,在那種開放的場合,他們也動不了多大的手腳。”輕雪倒是沒想太多。
“可我們畢竟對楚族的人了解不深,多防備一些也是好的。”景玥離正色道,“況且參加這次宮宴的人太多,到時出了什麼事,魚龍混雜,估計什麼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