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努力。”
“好好表現，做好了，大爺重賞。”
“包你滿意。”
可能是半夜跟卓程玩得太瘋，施佳然竟然感冒了。早晨一起床，便覺得鼻子不通氣，嗓子也痛。再看卓程神清氣爽，滿麵紅光。
施佳然氣，“你才是白骨精，你吸了我的精血。”
卓程拿藥給她吃，又摸摸她的額頭，“不發燒，你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我才睡醒。”
“回籠覺最香了，乖，閉上眼睡覺。”
施佳然眯了一會兒，睜開眼，見卓程竟然還在，“你不是跟朋友約好了嗎？怎麼還不走？”
“沒關係，等你病好一些再說，好點嗎？”
施佳然點了點頭，“你出去吧，不用管我，感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病。”
“你可以嗎？”卓程皺眉。
“拜托，卓媽媽，隻是感冒。你快走吧！就算你不走，一會兒我也要出去，我跟同學約好了。”
卓程道：“那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又摸摸她腦門，“出汗了。別再著涼，記得一會兒出去多穿件衣服。”
施佳然點頭。
兩人在Ｂ市各有各的生活圈子。這次來Ｂ市，自然是先各忙各的，但總會有交集的時候。
……
晚上，卓程打來電話，那個圈子的人要請他們出去吃飯。施佳然猶豫了一下。
卓程道：“如果不舒服就別過來了，我會跟他們說明。改天再見也行，反正我們要待一星期呢！”
施佳然點點頭，囑咐卓程少喝一點酒，便掛了電話。
獨自一個人待在酒店，施佳然開了電視，看了一圈，覺得沒什麼意思，便把卓程的筆記本拿了出來。上了ＱＱ，幾個常聊天的朋友都不在，串串的圖像是灰暗的。
施佳然無聊地在卓程電腦上掃會兒雷，手機響了。以為是卓程，拿起一看竟是顧博濤。
“聽說你病了。”
“嗯，感冒，有點頭暈。”
“大夥都嚷嚷著讓你過來，卓程快支持不住了。”
施佳然笑，“改天吧！別欺負卓程啊！誰敢灌他酒，小心我揍人啊！”
顧博濤輕笑，手機那邊的喧鬧聲漸小，“酒是一定要喝的，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嗯。”
“恭喜，卓程人很好，你會幸福的。”
“謝謝。”
“我在鳳祥給你要了粥，一會兒應該會送去。”
“哦。”
“好好休息，再見。”
“再見。”
放下電話，施佳然心裏卻說不出的煩悶。過了一會兒，粥送到了。打開一看，是她以前最愛喝的香蕉粥，鳳祥做得最好吃，甜而不膩。施佳然隻吃了兩口，卻衝到衛生間裏吐了。洗了臉出來，給顧博宇打了個電話。
“小宇，我是施佳然。”
“姐，你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太意外了。”
那也不用這麼興奮吧！施佳然皺皺眉，“你在哪呢？”
“學校啊！”
“哦！那算了。”她怎麼忘了顧博宇還是學生呢？掛了電話。
一分鍾後，顧博宇打了過來，“姐，你是不是不把我當親弟啊？有什麼事兒，你說啊！”
施佳然道：“你能出來嗎？”
“當然能啊！”
“那你可不是好學生。”
“姐，你當初好像比我還逃得凶吧！”
施佳然笑了笑，“能弄輛車嗎？帶姐兜兜風。”
“咦？！”
“我在B市呢！”
“好啊！沒問題，住哪？我接你。”
施佳然報了酒店。
顧博宇道：“二十分鍾一定到，等著。”
第十九分鍾時，電話到——“姐，下來啊！我在酒店門口呢！”
顧博宇開來的是一輛賓利，表情很興奮，“姐，車子你開還是我開？”
施佳然道：“你來吧！”
“好，姐，我們去哪？”
“哪都行，你說了算。”
“那我隨便開了，姐，沒想到你會來B市，我本來打算下周去A市看你呢！不想你卻來看我了。”
施佳然道：“臭美，我隻是順便來看看你。”
“沒關係啊！來看我就行。”
“小宇，我要結婚了。”
顧博宇突然一個急刹車，“姐，真的？”
施佳然瞪他，“有你這麼開車的嗎？”
顧博宇將車開到路邊停下，“是跟卓程哥嗎？”
“嗯，這次來就是卓程家人的。”
顧博宇道：“姐姐終於嫁出去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可心裏怎麼總覺得酸溜溜的呢？”
施佳然道：“油嘴滑舌。”
“姐，什麼時候結？日子定了嗎？”
“沒呢。”
“我哥知道嗎？”
“知道了。”
“哦。姐，你好像不高興，是不是婚前恐懼症？”
施佳然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高興？”
“姐，我不是小孩子，從頭到腳，都在寫著你不高興。其實真不喜歡，可以不結啊！難道卓程哥會逼你？”
“沒人逼我，我很高興。”
“姐，去哪？”
“隨便。”
顧博宇並沒有發動車子，過了一會兒，“姐，其實……你還愛著我哥吧！”
施佳然臉色一變，“胡說什麼？”
顧博宇道：“你手上的戒指。”
施佳然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蓋住。
顧博宇笑了一下道：“姐，你一直戴著它，那上麵有兩個字母ＴＴ，是我哥小名濤字的字母縮寫吧。”
施佳然笑，“你真會聯想，ＴＴ也可能是甜甜啊！天天啊！”
顧博宇道：“我以前也這麼覺得，我那天我在我哥的脖子上也看見一枚款式差不多的戒指，上麵刻著兩個字母ＳＳ。我記得哥哥以前一直叫你施施。”
施佳然沉默。
顧博宇道：“姐，如果你不快樂，就不要勉強自己。”
施佳然苦笑，“小宇，你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
顧博宇道：“那也不要委屈自己，如果你喜歡卓程哥，當然好了。卓程哥是個男子漢，姐將來一定能幸福。但如果不喜歡就另當別論了。卓程哥越好，姐將來就會越痛苦。”
施佳然笑，“好像你懂得很多似的。”
顧博宇道：“大道理誰都懂。”
“小宇，我結婚，卓程是最好的人選。”
“難道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施佳然望著車窗外，淡淡地笑，“小宇，婚是一定要結的，我不是一個人，我有父母，有親人。我不能自私地隻為自己著想。況且到了年紀，如果一個女人不結婚，總會被人指指點點。我隻想做平常人，過平常人的生活，不想成為焦點。”
“姐，如果有機會，你跟我哥還能重新在一起，你會同意嗎？”
施佳然道：“小宇，我跟你哥已經結束了。至於這戒指，或者是個巧合吧！”
“姐。”顧博宇抓抓頭發，有些懊惱，“有件事情，我想應該告訴你，可是我哥知道你跟卓程哥在一起後，便不讓我說了。但是……”
施佳然皺眉，“既然都但是了，就快說。”
“我哥……其實已經離婚了。”
“什麼？”施佳然一驚，“怎麼會，上次我在假日酒店見你哥的時候，他還說……”
“那時候還沒離，不過已經分居了，孩子歸了媽媽。”
施佳然突然感到渾身無力，“可是他告訴我，他的婚姻很幸福。”所以她才放下，所以才有了卓程。
“誰知道我哥心裏怎麼想的，雙方父母都反對他們離婚。不過反對無效，他們偷偷離了，但是還沒有對外宣布，親戚朋友也不知道。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我哥知道你跟卓程在一起後，便讓我不要說了。”
施佳然沉默，過了許久，“小宇，送我回酒店吧！我有些累了。”
“姐，我哥也好，卓程也罷，姐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勉強，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可有的是。比如你弟弟我。雖然年紀小了點，卻英俊得慘絕人寰啊！”
施佳然笑，“臭小子，快開車吧！”
施佳然猶豫很久，給顧博濤發了一個短信：“小宇都告訴我了，為什麼？”
過了很久，久到施佳然快要絕望的時候，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對不起。”
施佳然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