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佳然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了，懶洋洋地下床，轉轉脖子，感覺很不舒服，走到衛生間裏的鏡子前一看，咦！瞪大眼，精神了，怎麼青了？怪不得痛呢！她昨晚幹什麼了？隱隱約約，她開始回憶，她好像喝了加了酒的飲料，然後跳上台飆舞，卓程出現，她好像在眾目睽睽之下挑逗他。施佳然捂住臉，大叫，慘了，不活了，丟死人了。都怪顧博宇那個臭小子，什麼南瓜，再見麵，她非把他的腦袋揪下來當南瓜踢。
卓程聽到聲音走過來，“醒了。”
施佳然尷尬地說：“啊！醒，醒了。”
“都過中午了，飯菜都是現成的，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我還有工作，有事喊我。”卓程說完回自己房間工作去了。自從他們確定關係後，中間那扇門便被二十四小時敞開著。
施佳然看著鏡中的自己，眼妝已經花了，大大的黑眼圈，堪比國寶熊貓。洗了澡，吃過飯，施佳然偷偷地晃到卓程那邊，輕輕推開書房的那扇門，卓程正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左手邊放著一杯咖啡。
施佳然沒敢出聲，又悄悄地退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上網。
打開QQ，串串的圖像是亮的。正好，省得她一會兒打電話了。
“串串，昨天晚上，後來又發生什麼了？我記不住了。”
“你能記住什麼？”外加一個憤怒的表情。
施佳然幹笑，“我隻記得我後來跳舞來著，然後就……”
“是啊！還大跳豔舞呢！小時候學的那幾年舞蹈基礎都用在這上麵了。”串串繼續嘲諷。
施佳然沉默一會兒，“姐，我要自殺，我不活了。”
“你每次醉酒醒後都這麼說。”
“我再也不喝了。”
“嗯，這次離上次醉酒相隔一年半，有進步，努力啊！”
“姐，我下網了。”
“幹嗎去？”
“找塊豆腐撞死。”下了網，關上電腦，施佳然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不一會兒，電話響起，是串串，“喂。”有氣無力。
串串道：“賠我裙子，一千二買的，我總共才穿了一次，就被你糟蹋了。”
“姐，打個折行不？賠給你，下個月我就沒有飯夥錢了。”
“那是你的事兒。”
施佳然看著地板上那件被撕碎的裙子，“串串，我記得我跳的是鋼管舞啊！”我撕裙子幹嗎啊？
“是啊！你該慶幸你跳的不是脫衣舞。”
施佳然幹笑。
串串道：“卓程去得及時，要不，就昨晚你那妖樣，會引發騷亂不可。”
施佳然頭皮發麻，“不會吧！做女人真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吃虧。”
串串怪笑，“吃虧！吃虧的是男人吧！你忘了你高中畢業時有一次喝酒，結果把一個男生打住院了，你能吃什麼虧。昨晚卓程也險些被你打傷。”
施佳然道：“我脖頸上也有傷。”
“是，卓程把你打暈了，不然我們都得被你打進醫院。”
“我……我不記得。都怪那個顧博宇，我下次絕饒不了他。”
“他已經被卓程收拾過了，你如果想收拾他第二遍我不反對。你上網吧！我有視頻傳給你。”
“什麼視頻？”
“你昨晚跳鋼管舞震懾全場的視頻，我昨晚有個朋友也在那裏，用手機全給你錄下來了。今天早上給我傳過來了，說你的舞姿最能誘惑男人。施佳然，你出名了。好在，你化的妝很濃，不是熟人，應該認不出來你。”
施佳然怒了，“你那是什麼朋友，我要殺了他。這是侵犯隱私。”
上了網，視頻傳過來。
施佳然看了一會兒，沉默。
“其實我挺有跳舞天賦的啊！”看到後邊誘惑卓程那段，施佳然自己都臉紅。好在視頻很模糊，她又化的濃妝，如果不說，沒人會懷疑是她。施佳然的心稍微放下一點點。
“串串，你那是什麼化妝品啊！我的眼睛洗了半天，還是黑黑的，根本洗不掉。”
“笨蛋，那要用卸妝液。”
“哦。”
串串道：“我昨晚本想留下來照顧你的，但你不知道，卓程那張臉生氣的時候實在太嚇人了。我怕他一時忍不住，把我當成你給殺了。怎麼樣他今天教育你沒？”
“沒，他在工作。”
“你真是走狗屎運了，交了這麼好的男朋友。”
施佳然幹笑。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施佳然掛斷電話，又坐在床上發會兒呆。起身，走到卓程的書房門口，輕輕推開房門，卓程依然在工作，走到他身後，驀地彎腰抱住他的脖子，“卓程。”
“怎麼了？”卓程摘下眼鏡，握住她的雙手。
“對不起。”
卓程笑，“沒事。”拉過她的身體，兩人麵對麵，施佳然的臀部倚坐在電腦桌上。
“答應我，以後喝酒隻能在我一個人麵前喝。”
施佳然突然有些恍惚，曾經有一個男人也說過同樣的話——答應我，以後喝酒隻能在我一個人麵前喝。
“行嗎？”卓程問。
施佳然恍過神來，“好。”抱住卓程，緊緊的。
貓貓同學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跳到卓程的腿上。施佳然吃醋地將貓推開，“去，這是我的位置。”一旋身，屁股坐到了卓程腿上。
卓程笑，指著在地上喵喵叫的貓，“它餓了。”
“沒關係，餓一會兒死不了的。”
卓程歎氣，“幸好不是你養它。貓糧在廚房裏，去拿些兒，不然它會叫個沒完。”
施佳然氣呼呼地站起，“走吧！饞貓，懶貓，吃飯去，下次再敢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小心我閹了你。”
侍候貓貓同學吃飽喝足，施佳然再次來到卓程身邊，看著電腦屏幕裏麵的圖紙，歎氣，“可惜我大學裏學的不是這個專業，幫不了你。”
“你能安靜些就是幫我了。”
施佳然吐吐舌頭，果然閉上嘴巴，不再說話。由廳裏拿張坐墊，一屁股坐到卓程的腳下，頭枕到卓程的腿上。
“怎麼了？”卓程用手輕撫著施佳然的頭發。
“沒事兒，就是想陪著你。”
“還痛嗎？”
施佳然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指的是脖頸上的腫痕，“沒事兒，我想你身上的傷一定更重吧！我醉酒的時候控製不住力道。”
卓程道：“你力氣再大，也大不過男人。”
“別轉移話題，讓我看看吧！來，脫衣服。”
卓程聲音一沉：“別鬧，工作沒做完呢！”
施佳然撇嘴，“工作狂。”暫時收起魔爪。
過了一會兒，卓程歎氣，道：“施佳然，你在這裏，我無法專心工作。”他是正常的男人。
施佳然無辜地道：“我沒有說話啊！”
卓程道：“你的手在幹嗎？”
她的手隻是無聊地在卓程腿上畫圈圈，沒幹別的啊！
卓程的手機突然響起，稍刻，卓程掛斷電話，“我要去公司一趟。”
施佳然不高興地說：“周末也上班啊！”
卓程道：“其他人都在公司加班，沒道理我這個老板偷懶。”
“這次生意真這麼重要？”
卓程邊換衣服邊道：“如果拿下來，公司明年都夠養活了。”
施佳然站了起來，“我也跟你一起出去，我去超市買菜，晚上你早點回來。”
卓程點頭，“我盡量。”
卓程開車送施佳然先到超市。施佳然臨下車時，突然問道：“我剛剛有些無理取鬧，你……不厭煩嗎？”
卓程笑，“不會，我知道你心裏亂，沒關係，我會給你時間。”
施佳然先是愣了一下，驀地轉身抱住卓程，緊緊的，很久。
來往的路人不時看向車裏，卓程微微有些不自在，拍拍施佳然的後背，“快去吧！這裏不讓停車。”
施佳然的臉依然埋在卓程的頸間，“卓程，我想我愛上你了。”
施佳然隻覺是卓程的身體先是僵硬了一下，接著便迎來了天旋地轉的法式熱吻。
施佳然快要窒息的時候推開喘息的卓程，臉頰緋紅，“喂，你再不開車就要開罰單了。”
卓程嘴角上揚，眉眼都在笑，“我晚上會盡量早點回去。”
“你說過了。”施佳然笑，下了車，對卓程揮手，“開車小心點。”
卓程點頭，就這麼看著施佳然，過了很久，才發動車子離開。
看著卓程的車消失在車流中，施佳然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變淡，目光若有所思。在路邊足足發了十分鍾的呆，才轉身走進超市。
卓程回來的時候，施佳然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卓程低頭輕輕在施佳然嘴上輕吻了一下。
施佳然迷糊地睜開眼睛，“你回來了。”
“抱歉，本來答應你要早點回來的。”
施佳然搖頭，“沒事兒。你吃過沒？”
“吃的快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