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什麼,對了,陳婉兒,你有沒有感覺到我有什麼特別的?”淩寒突然拋出這樣一個問題。
一聽此話,陳婉兒的心跳驟然變化,臉色有些微紅,更是嬌豔好看,“沒,沒什麼特別呀,你想問什麼?想讓我說你特別帥,讓女孩子一見傾心呀?還有,我都叫你淩寒了,你就像大家一樣叫我婉兒吧,要不我以後就尊稱你為淩師了。”
陳婉兒的話,聲音越來越低,難掩其中羞意,但仍舊是率真,有什麼說什麼。
“沒有,沒有,我沒那個意思”一聽到這話,淩寒又開始臉紅,他本來是隨意一問,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引起這麼多勢力的關注,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到了陳婉兒耳朵裏,就成了另一種含義了。
看到淩寒連忙解釋的樣子,陳婉兒反倒是莞爾一笑,輕聲說:“逗逗你了,你當然特別了,是製器宗師的弟子麼。”說這話,心裏想的卻不知道是什麼了。
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正常,這時刻又突然不知道再繼續說些什麼,藏書閣中,倒是有了一些曖昧的感覺。
“啊,對了,還沒來得及感謝你那天幫忙。”淩寒突然想起了那天陳婉兒替他解圍還未謝過,正好找到這話題來說。
“沒什麼啦,你還不是指導過我,算是我半個老師吧,應該的。”陳婉兒也穩住了心情,聲音中又恢複了正常,“對了,你那個器具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
“啊……”淩寒下意識的揉了一下鼻尖,腦中飛快的思考著要不要告訴陳婉兒,雖然自己對她有種說不清的感覺,陳婉兒也是除了張師之外,在製器部中唯一一個給自己真實存在感覺的人。之所以會有這樣感覺,也是因為平時淩寒很少接觸其他製器師,和護衛們也是說過的話數的過來,至於歐陽明華,一直給他的感覺都是虛幻,即使這個人站在你麵前,你也不能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在這裏,一種很別扭很難形容的感覺。
快速的思考了一番,淩寒還是決定不告訴陳婉兒,至少現在還沒有到了應該能說的時候。
這些內容都是在腦中飛速的分析著,語言上,卻沒有看到過多的停頓。
“其實也沒什麼用,一個我在張師那裏製作的半成品,隨便驗證一下想法而已。”淩寒又一次說謊,心裏卻有些苦笑:看來自打進入這明德城,自己最大的長進,就是說話了。
陳婉兒頗有深意的注視著淩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張嘴說:“淩師,我師父說的是真的麼?”語氣中有些小心翼翼,所以稱呼上突然又用了敬稱。
“你師父是?”淩寒敏銳的從陳婉兒的話中聽出來些許疑問,所以不答反問。
“我師父就是……,就是我們製器部最厲害的製器師,那位準製器宗師”
“那他說了什麼?”眼睛之中,鄭重的光芒徐然出現。
“他說……,他說……,那天的戰鬥都是因你而起,還有一個人因為代替你而死了。還說,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陳婉兒的聲音開始嚴肅,且小心翼翼,便說便注視著淩寒的變化,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引起淩寒的不滿或是不開心。
淩寒以為陳婉兒師父的話能夠給自己解開困惑帶來幫助,所以聽得很是認真,聽過之後,才發現也沒什麼新的發現。
“恩,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感覺,或者說我猜測你師父說的前一句是對的,那場戰鬥好像是因我而起,也真的有一個人因為我死了。至於後麵一句,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哪裏不簡單了?可是如果說我自己簡單,那麼又怎麼會引起那場爭鬥?說我不簡單,我哪有不簡單的地方,無非是帶著一個製器宗師徒弟的帽子,可這有什麼不簡單,值得那些人這樣做麼?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想不明白。”
淩寒一下子像是打開了情緒的宣泄口,一口氣說了很多,無奈,無助,彷徨,困惑,愁苦……,語氣中有著百般滋味,真情流露無遺。
這話中的種種滋味,陳婉兒似是心有所感,女孩子所特有的同情心也開始湧動,連忙說:“別這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不要責怪自己,也別再亂想了……”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充滿了急切的關心,眼圈也有些泛紅,好像就要快哭了一樣,一向幹練爽直的陳婉兒,終究還是個女孩子。
淩寒也想不到,自己的心中那百轉的情緒,陳婉兒竟然能夠都覺察到了,他本以為陳婉兒或許會以為自己的說辭是在撒謊,但是,陳婉兒的表現說明,她全部都信了,而且在關心著自己。
被關心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青年的心,有所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