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山口木葉當然心情不好,除了滕明被揍讓她心情極度不好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這個時候在她麵前和中井開著不大不小的冷玩笑的山口聖助。
明明那張常年僵硬的臉早就沒有了活動神經的能力,卻還是努力地繃著臉奚落著坐在他對麵的山口木葉。
“受不了,跑回來了?”
“不是很有骨氣地滾出山口組,幸福快樂去了嗎?”
“是不是被那小子拋棄了,海扁了一頓帶回來,準備繼續折騰啊?”
每一句話落在木葉的耳朵裏,都增加了她想直接揍人的欲望,那麼長時間沒跟他動手了,皮癢了欠抽早點說就是了。
山口木葉眯眼,摸出藏在自己身邊很久的飛刀,直接飛過去砸了山口聖助麵前的茶壺和茶杯。
“活該!惹誰不好惹我?!”正中目標,山口木葉拍拍手站了起來,走出房間,合上門。
剛轉身沒兩步。
“山口木葉!你給老子滾進來!”
山口木葉冷眼瞥了下自己剛走出的房門,慢吞吞地往滕明的房間走過去。
門被推開的時候,聽到動靜的滕明睜開眼,剛好看到山口木葉走進來,動了動想坐起來,木葉的喝聲傳了過來。
“等你的傷好了,老娘陪你活絡筋骨,現在給我好好躺著。”
滕明是不知道山口木葉冷著臉說出那麼曖昧的話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麼,不過聽了這話的他立刻臉就燒了起來,她明明是個女人……
他歎了口氣重新躺好,“我沒事。”
山口木葉轉回頭,“你要是有事,我立刻燒了藤原家的老巢!”
滕明歎息,她就不能順著他的意思說句“你沒事就好”嗎?
半個月後,滕明終於不用整天被迫躺在床上,能出去走動走動呼吸一下久違了的新鮮空氣,當然旁邊還跟著臭著一張俏臉的山口木葉。
他始終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她繃臉繃上個半個月,到現在除了他靠近她身邊五十步以內的全部都會被她炸傷。
就算白白被山口聖助冷嘲熱諷了一頓,半個月也差不多了吧。
扶著樹幹站好的滕明鼓起勇氣,“那個……木葉,我想問你件事情。”
山口木葉轉過臉。
“什麼事?”
瞧那張冷臉,滕明嘴角抽搐了兩下,忽然覺得自己問她事情有點不明智,但是……再那麼下去,山口組他所經過的地方必定等於冷空氣過境。
“……你怎麼了?”
山口木葉盯了他半天,最後轉回頭,直接無視掉他提的問題。
滕明是一點都摸不著頭腦,到底問題是出在哪了?這個樣子的山口木葉,就算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她說,走到她麵前也不敢吐出半個字。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木葉?”
“滕先生,老大讓您進去一趟。”
滕明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拍了下木葉的肩膀,示意他去一下就回來。
山口木葉白了中井一眼,口氣很不好:“他讓你去你就去啊?”
他敢不去嗎?這裏就他最弱,要是忤逆了老大的意思,到時說不定自己怎麼死的。
“沒事,又不會把我怎麼著。”反正又出不了事,雖然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了不少。
中井走在前麵,滕明安撫了下山口木葉就跟著他往山口聖助的房間走。
事實上,被山口木葉用飛刀毀了茶壺的山口聖助心情極差,今天剛好聽說滕明能出來走走,特地把他抓到他這邊來發泄對木葉的不滿的。
自己女兒他不能把她怎麼樣,拿這小子當替罪羊也一樣。
滕明一進去就看到山口聖助黑著一張臉,兩眼緊盯著他麵前用布墊著的茶壺碎片上,他記得這個是山口聖助最喜歡的茶壺,幾乎每次都用它泡茶,而且從他小心翼翼的動作上可以看出他相當珍惜這個茶壺。
很顯然,他應該聽木葉的話,無視掉這位黑道老大的“邀請”,以自己的安全為先,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全身上下不自覺地繃緊了每根神經,於是多處傷口開始抽痛,冷汗又冒了一身。
“你知道這茶壺誰打破的?”
山口組裏除了一個人之外沒人敢打這個茶壺的主意,甚至沒幾個人有榮幸見到這個茶壺,毫無疑問,這罪魁禍首就是山口木葉。
“木葉?”
山口聖助一聽到滕明說出木葉的名字,立刻抬起了頭,兩眼轉向滕明,迸出兩個字:“沒錯。”接著又轉回去繼續看著那些個茶壺碎片。
一旁的中井開口代替山口聖助說話:“大小姐小時候很乖的,她一直知道這套茶具是她媽媽留下來的,所以從來沒有打過這套茶杯的主意,但是上次回來的第一天,就用飛刀砸碎了這個茶壺。”
滕明沒明白中井說這段話所包含的意思以及他到底是想讓自己知道點什麼,於是一臉疑惑地看向中井,“然後呢?”
山口聖助全身動了一下,滕明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一點,總覺得現在的山口聖助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爆發把他炸得粉身碎骨,或者有可能連渣都不剩一點。
中井頓了頓,繼續他的話:“老大是想知道大小姐是不是叛逆期又回來了?”
叛逆期……他一直以為山口木葉壓根就一直處在叛逆期吧,從來沒從她臉上行為舉止上看到過一點點的尊老愛幼過。
而且這個問題最清楚的人應該是作為山口木葉父親的山口聖助本人吧,他又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又到叛逆期?
“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問過她很多次怎麼了,她一直拒絕回答我。”隻要他一問就擺一張冷臉給他看,以至於他一直認為是不是他無意中得罪她了?
沉默了很久的山口聖助在滕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不說你就算了?”
不愧是父女,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木葉有自己的想法,她打定主意不說,那他也沒轍,隻能等到哪天她願意說了,再問她。
“這個……”
“少給老子這個那個,有話直接說!”山口聖助暴走,滕明一連退了好幾步,打算一旦爆發直接拉開門跑路。
這個時候門“嘩啦”一聲開了,山口木葉就站在門口,還是那張冷臉,沒有說話也沒有發怒。
滕明看著這樣的山口木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這兩頭暴龍在心情都不好的情況下相互噴火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方圓內肯定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