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1 / 3)

焚心(茶靡)

“雲某要的是一朵出淤泥卻不染纖塵的蓮花,而你卻隻是那禁不起風霜的牡丹,我自認養不起這麼嬌貴的花,我與你之間的婚姻就此作罷。”

聞言,她再也控製不了體內已經錯亂的氣息,奔騰煩亂的氣流衝撞著她的四肢百骸,一口腥甜的液體湧到喉口,她抿緊了嘴,可仍有一縷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看到她嘴邊流淌下來的血跡,他的心猛的一陣疼痛,兩手緊緊的拳起,指節已隱隱發白,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有上去將她緊擁在懷裏的舉動。

從他的眼了,她看到了心疼,無奈,憐惜還有許多,可卻獨獨沒有她要的信任。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自己與他朝夕相對了十一年,十一年的傾心相處,竟敵不過別人的幾句話和幾個莫須有的證據,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他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資格來談愛。

再次睜開雙眼,她的眼裏已無背叛的痛苦,隻有澄清一片。

“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那麼我們之間就再無婚約;究竟誰才是凶手,終有一天水落石出。你說我不配做你的青蓮,隻能做那禁不起風霜的牡丹,那我就做一朵傲視天下的傾城牡丹給你看看,隻希望你我再見麵的時候,你不會後悔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輕抬手腕,一道銀光閃過,在她的手裏已多了一縷青絲:“你我如此發,發斷,情盡。”

皇帝殘暴,民不聊生,龍姓一族為拯救天下,順天意,應天命,揭杆而起,經過一係列的征戰,終於建立了一個全新的皇朝,新皇帝登基之日,自然是例行的分封功臣。

分封的同時,不忘記鞏固權勢,他在南北兩處至關重要的地方建立兩座城池,為陰陽相調,粗曠的北方命名為織城,陰柔的南方則取名為火焰城。

火焰城由皇族之人掌控,每一任的城主都是從嫡係的皇族中挑選,並經過嚴格的訓練,才有可能成為火焰城的主人。

而另外一座城池,織城,與火焰城不同,它是由外姓所掌控。

在此時,便需要叉開一點,龍姓起義到勝利,最大的功臣莫過於從開始便追隨在左右的雲姓家臣,在征戰中,雲姓族人死傷無數,幾乎全族覆滅,因此,皇帝特地將雲族人的家臣身份抹去,還他們以自由。

而且為了表彰他們,便將另一要塞,織城劃入雲姓人的名下,由雲族人掌控,便為雲姓一族所有,城主皆為雲族的嫡係後人。

到了今天,織城和火焰城都已經換了七任城主了。而南北雙城卻出現了令人驚奇的一幕,南方的火焰城由皇帝的胞妹,三年前遠嫁塞外的芬圜公主——龍天斐繼任城主,成為第一個女性繼承人。

而北方的織城城主,就顯的有點艱難了,現任城主雲霄亓,在五歲的時候,遭到仇家的報複,他的父親,前任城主被殺,他隻身一人逃出,十二年後重回織城,憑借自己過人的武藝,忠心於織城的城民,奪回織城城主一位,也是織城曆史上第一個通過武力得到城主之位的繼承者。

不過令人心安的是,他繼任城主之後,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重建織城上,在他的努力下,一度混亂不堪的織城終於又恢複了它以往的樣子,並且也在不斷的發展。

今天是織城城主雲霄亓的大喜日子。

隨處可見的紅色,為織城增添了喜氣,大街上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同樣的表情,開心。那可不,人人尊敬的城主大婚,怎麼可能會不開心。

啊,好象還真的會有人不開心,至少那邊走過來的兩個人,他們臉上的就不是開心的樣子,反而是一種叫做憤怒的表情,還夾雜著幾縷殺氣。

好象受到他們的感染一樣,打他們從身邊經過,人們心裏原有的喜氣被濃濃的不安所頂替。

“他們是誰啊。怎麼那麼奇怪啊。”賣茶水的三叔問著身邊賣點心的王二。

他搖搖頭,他怎麼會知道他們是誰呢。

“他們是不是來參加婚禮的啊。”他的妻子問著老公。

“不像,來參加婚禮怎麼會有一臉的怒容呢。”王二搖頭否認了她的意見。

“我怎麼看怎麼覺的他們像是來找麻煩的啊。”三叔摸著自己的下巴說出自己對他們的觀察結果,“你覺的呢。”

王二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想找咱們城主麻煩,他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先別說是咱們城主了,就連城主身邊的柯護衛他們恐怕還打不過呢。”聽完兩人的話,妻子不屑的說著。

他不以為然的搖頭:“那可不一定,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老婆,你沒覺的,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決不同於以前來尋釁的那些人。如果真的是來找城主麻煩的,那咱們城主可得要小心了。”

聽了丈夫的話,妻子不由的也和他一樣,凝重了表情。

雲府今日冠蓋雲集,到處張燈結彩,震天喜氣的鑼鼓聲不絕於耳。

雲府的管家雲集領著下人在門口迎接不斷前來道賀的人,一整天的抱拳,鞠躬,別說是老年人了,就是身強體狀的年輕人也吃不消啊。可是就是累,也累的值得,這小主人終於要結婚了,用不了多久,雲家就可以開枝散葉了,這樣,他也有臉去見地下的老爺和夫人了。

外麵喧天的鑼鼓還有鼎沸的人聲,可絲毫影響不到這。

做為雲府核心的亓樓裏卻仍然和往常一樣寂靜,也沒有半絲大婚應有的喜氣。

雲府主人,也是今天的新郎官雲霄亓不在大廳招呼客人,卻獨坐在桌前,癡癡的凝看著放在桌上的一幅畫像。

不覺的,他的手指已忘形的撫上畫中人的臉:“兮兒。”

你究竟在哪裏呢,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就要娶別的女人了,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你就看不到我特意為你安排的……“大哥。”急衝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不一會門便遭人大力推開,可蒼硯的一隻腳還未踏進房門,他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掌風迎麵襲來,迫使他不得不急速後退。

當他退出書房幾步遠時,被他推開的門咯拉一聲關了起來。

“我記的我說過,雖然你們可以進入亓樓,但是這間屋子沒有我的同意,你們是不得進來的。怎麼,忘了我的吩咐嗎。”

宛如寒冬一般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蒼硯一驚,立刻屈膝半跪在地上:“蒼硯一時情急,忘了大哥的吩咐,請大哥責罰。”

“算了。”冷冷的聲音在麵前響起,“你起來吧。有什麼事嗎?”

“多謝大哥。”蒼硯他站了起來,心裏為剛才那陣絲毫沒有留情的掌風心汗不已,唉,雖然他跟在大哥身邊也有幾年了,可是一旦觸碰到大哥心裏的底線,他的大哥還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