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良帶了幾個衙役急匆匆趕來,大聲道:“怡兒,你祖母如何?你沒事吧?”
安怡看了眼和夥計吵得熱火朝天的安老太,三言兩語將事情經過說了,也顧不得去追問安保良何故會借印子錢,隻道:“爹,羊入虎口難得生還,趕緊去把借條拿回來是大事。”
安保良麵如死灰地呆呆站了片刻,先進當鋪好說歹說把安老太拉了出來,請托衙役幫著安怡一道把人送到吳菁的醫館去,他自己則往城東去尋王虎說理求情。
“你處置得很好。”吳菁對安怡初次施針就取得如此效果非常滿意,卻不表現出來,淡淡地指點了兩句後就叮囑安老太:“暫時沒什麼大礙,但始終是上了年紀,再經不得這樣折騰了,平日還是要多注意保養。”
安老太皺眉道:“我倒是想保養卻沒那個命。”
安怡扶起她道:“祖母,孫女先送您回去。”
安老太斷然拒絕:“你爹使來的衙役不是還在外頭等著的?反正這賞錢是怎麼都少不得了,不如就讓他們送我回去。你留在這裏好生做事,不要給吳姑姑添麻煩。你……方才學的那個很不錯。”歎了口氣,顫巍巍地往前走了。
安怡見她腳步穩健,也就不勉強,拜托衙役多加看顧後就去尋了陳知善,把那對金丁香遞過去道:“托你幫忙把這個換成銀子吧。我急用。”想必到了這個地步,再無人會阻止她出賣這金丁香了吧?
陳知善早聽了坊間傳說,正替安怡擔心著,見她拿了金丁香過來開口就是要換錢,不由皺眉道:“早和你說過,有事就和我說,我會想辦法,哪裏就到了這個地步非要拿這金丁香去換銀子?”
安怡垂眸一笑,語氣堅定地道:“這不就是在幫我忙嗎?總之就這麼著了,你幫不幫吧?不幫我就隻好去當鋪了。”想要長長久久的和他、和吳菁愉快地相處下去,就得自覺,別不把自己當外人。自己耳朵上還戴著金丁香,卻要和人家開口借錢,那叫什麼事?
“幫!”陳知善曉得她說得出就做得出,隻得接了金丁香,不高興地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這東西是寶貝,你自小戴大的,所以才多了這兩句嘴。你等我消息啊,我這就去想法子。”
她現在能做的就僅止於此了。安怡扶著桌子坐下去,幾次提筆抄書都總是抄錯字,為免浪費,索性放了紙筆,反複把那《十二經脈歌》誦了又誦。
“你托知善幫你把這個拿去換銀子?”吳菁手托著金丁香站在門前,一雙平日十分溫和的眼睛此時看來格外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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