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1 / 3)

江氏集團的負麵新聞並未就此停住,另一個讓社會為之嘩然的醜聞就是:江氏集團財務總監侵吞江氏資產達五千萬美金之多,此筆巨款下落不明。

在此之間與江氏建立合作關係的諸多公司,也紛紛以各種理由提出解約,讓江氏集團舉步維艱。到此為止,江氏集團的勢力與信譽皆滑落低穀,並且隨時有倒閉的危機。

另外,業界人士中還有一個謠傳,目前江氏集團唯有爭取與陳氏集團聯手爭奪安德列的海外援助,才能勉強渡過難關。基於江陳兩家的聯姻在即,陳氏集團也未必不會對江氏集團施以援手,成敗皆再次一舉了。

雖然江家勢不如前,但仍然可以動用不少的社會關係來鎮壓這些負麵消息,可是江襲卻完全沒有做此打算似的,任由那些消息不脛而走,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我已經多日不見江襲,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了能挽救江氏的上上之策。

“小姐,您的電話。”張嫂說。

我略感驚訝,接起電話,疑惑地說:“你好。”

“鞠小姐,你好啊。”話筒裏傳出的聲音與陳纖兒的語調有些相似。

我試探地問:“陳小姐?”

“嗬,哼。你倒是蠻機靈,竟然還記得我的聲音。”她一字一句都帶著刺似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暗自定了定神。在這之前我是極其不願意和陳纖兒有任何交集的,她的光鮮總是讓我自慚形穢。而今我卻覺得,就算她如願成為江襲名正言順的太太,我也不會嫉妒她什麼了。感情,何曾可以用任何條件來交換或出賣呢。

“我們見個麵如何。”陳纖兒說。

“好,你說時間和地方。”我答得痛快。

“今天下午兩點,藍寶咖啡館見。”陳纖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看時鍾,已經沒多少時間了,對張嫂說:“幫我叫一輛車,我要出門。”

張嫂轉身去吩咐小碧月幫我理理衣裝,待我打扮停當,車也已經停在樓下,靜靜候著我們一行三人。我並未刻意粉飾一番,隻潤了潤唇,點了些胭脂,略描了描眉。

“小姐今天真漂亮。”小碧月在車上稱讚著我。

我笑笑,為自己還有點姿色而倍感安慰。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也許每個女人都是如此,麵對自己的男人可以稍差一二分,講究的是自然;而麵對情敵,卻不能有一絲的敗筆,講究的是著意中的隨意。

下了車,走進藍寶咖啡館,我就看見這冷冷清清中,陳纖兒的頷首一笑,還是如昔般嫣然動人。她這一笑,我卻彷徨了,隨即讓張嫂和小碧月在車裏等我,免得讓她以為我在炫耀些什麼。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寒暄了幾句,我點上一杯清茶,陳纖兒點了一杯咖啡,兩種氣味交錯著飄在空氣中,味道卻不倫不類。

陳纖兒畢竟是陳氏千金大家閨秀,而我再逞強也不過是淪落風塵的從良女子,她今此找我出來見麵,對她的自尊心也備受打擊吧。

我啜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問道:“陳小姐不是隻想約我喝喝茶,聊聊天吧?”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話好了。”陳纖兒無所謂地靠在椅子上。

“求之不得。”我說。

“離開江襲。”咬牙切齒又無一字多餘。這就是陳纖兒的要求,或者說,是對我的威脅、懇求、命令?

“我辦不到。”我也是一樣的堅定,目光鑿鑿地與陳纖兒對峙。真是可笑,先前我夢寐以求的事就是離開江襲,而現在我卻這樣堅定不移地想要留在他身邊。

“哼。”陳纖兒嗤笑一聲,不屑地望著我。仿佛在說:你不過是個婊子。

“如果你隻想說這些話,那我們就沒法再談下去了,容我先走一步。”我怒氣騰騰地站起來,我的自尊心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你太激動了。鞠小姐,江襲沒有對你說過嗎?緩一招比快一步更見功力,你這樣底氣不足哦,是會錯過很多機會的。”陳纖兒換了一副笑臉,溫和婉轉地說。

我慢慢坐下,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你不妨有話直說。”

她眼神複雜地望著我,一笑,然後說:“看來每個遇見江襲的女人,都會遺失自己的真心。”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能體會到她話語中的心酸,愛上江襲,的確是很辛苦的。那種累,就像在努力追趕一陣風,一陣忽而輕柔忽而狂暴、忽而溫暖忽而凜冽的風。讓每個遇見他的女人,都不禁陶醉在他令人窒息的溫柔中。

陳纖兒端起咖啡,我現在才注意到,她喝的是不加糖和奶精的黑咖啡。看著她皺了皺眉,吞下那苦澀無比的黑色液體的時候,我方才明了,令女人苦不堪言卻又甘之如飴,這是江襲的專利。

“其實我並無意為難你。”陳纖兒將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她連這一舉動都像極了江襲。

“我更不懂你的意思了。”我說。

“離開江襲吧,他不合適你。”這句話,倒似由衷。

“那他合適你嗎?”我反問。

陳纖兒縮回手,受傷地笑笑,“他不會愛任何女人,但我自信,目前我是他最好的也是最有利的選擇。”她的眼神變得自信。

“我有看報紙和電視新聞。”我說。

陳纖兒繼續說:“如果他跟陳氏合作,就可以讓江氏渡過危機,我並不希望隻是合作的關係。你懂嗎?我要的是江襲的人,這並不包括江家那個頑固的老家夥。雖然他一手促成了江襲和我訂婚,但是我不會讓他再打什麼如意算盤了。”

我愣愣地看著她。

“也許你不知道,江襲和江連城的父子關係已經走到盡頭了。如果江襲不選擇我,那麼他總有一天會一無所有,他現在的一切都會被他弟弟取而代之。”陳纖兒危言聳聽。

“你說江尋會……”我否定道,“江尋不會的。”

“但是潘月鶯會,她等的就是把江襲掃地出門。”陳纖兒的話比我更有力。

“但我不相信江襲會因此而選擇你。這太屈辱了,他不會的。”我說。

“他會的。江襲需要的女人,就是能在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是我,不是你。”陳纖兒道。

我思緒紛飛,猛然想到一點,說道:“你錯了。江襲的事業,不是靠吃軟飯、做別人上門女婿、看老婆眼色過日子的事業。”我站了起來,俯視著這個女人,“他的心,是屬於我的,還有我和他的孩子,我們的家。”

我欲轉身離開,陳纖兒不顧別人側目地吼道:“那麼,我就和秦王聯手,借用安德列的融資,徹底打垮江氏。我要讓江襲一無所有,你也不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