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獨占的愛(棋樂無窮係列)(千草)
引言:西洋棋中的主教——bishop(B),永遠隻在斜線上行走,高高在上,翻雲覆雨,從來不按規則行事,全憑心思。
楔子
我有一個很單純的媽咪和一個很不單純的爹地。
媽咪好溫柔,會給我做很多好吃的東西,會揉著我的額頭,會抱著我一起睡覺。不過每當這時候,爹地就會走過來,把我從媽咪的懷裏拎起,直接丟到院子裏。
爹地說我的臉太像他了,所以他很不喜歡。
哼!我也不喜歡爹地,因為他總是霸占媽咪。
媽咪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小紅帽,呆呆的,又迷糊;而爹地,就是那隻狡猾的大灰狼。
好吧,老師說過,男兒當自強。所以我要當那個勇敢的獵人,把媽咪從爹地那裏救出來。
不過……老師,如果我當獵人的話,可以不用上學嗎?沒聽說過獵人還要上小學三年級的耶!
空曠的房間,一室的黑暗,厚重的窗簾嚴密地把所有的光線都阻隔在外。沒有一絲光線,卻有著溪水般清澈的歌聲溢滿著整個房間。
“輕輕地撫過你的麵頰,是我的眼淚,當我抬頭看你,卻隻有你冷漠的笑容;給我的吻,是最初亦是結束……”
歌聲像滴落湖麵的水珠,泛起一絲絲的漣漪。又似玉盤上的珍珠,在碰撞中發出讓人歎息的悅耳之聲。
一抹身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目猶如野生動物一般,灼灼地盯著那歌聲的發生處——銀灰色的高級音響,像是要透過音響,吞噬了這歌聲一般。
“鈴!”手機的聲音驟然響起。
男人隨意地瞥了眼放在一旁茶幾上不停閃爍著熒光的手機,並沒有去接,而是繼續聆聽著那歌聲。
但是對方顯然不死心,鈴聲不間斷地繼續響著。
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動了動,他按下了接聽鍵,“說。”基本上連這樣的動作,他都會覺得多餘。
“嗨!韓,你該不會又一個人窩在你那公寓裏了吧?今天晚上舉辦的音樂頒獎盛會,若是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來為你準備服裝。”手機的彼端,一連串拉拉雜雜的話。
“……”男人沒答話,隻是手指已經朝著結束通話鍵按去……
“等等,別關機,我這好歹是關心你嘛!”像是預料到了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對方急急地道。
“……”
“你又在聽那首歌了。”賽也問道,手機中傳來的音樂聲,對他而言是十分熟悉的。
“嗯。”男人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
“我真想不通,這首歌你起碼聽了上百遍了吧,真的有這麼好聽?”一首放在網絡上的新歌,作詞作曲的人均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唱這首歌的人,更是連個姓名都沒有。
“很好聽。”
“如果你真的覺得這首曲子作得好的話……”
“曲子很難聽。”男人皺眉道。
“哎?”
“我想要的是唱歌的這種聲音。她的聲音,會讓人看到畫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種饑渴的欲望,那是野獸尋找獵物前的目光。
從好友的聲音中透露出來的語氣,足以讓賽也明白了一件事,“你迷上了這聲音?”
“是啊,迷上了,而且迷戀得不得了。”他直認不諱。唇舌有些燥熱,那是他身體興奮起來的表現。
賽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通常讓韓討厭或者迷戀的東西都沒有太好的下場,這一次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首歌,一直查不到具體的來源地,隻能查到一個大概的範圍——H市。”他的手指撫過自己燥熱的唇瓣。
“然後呢?”
“得到她,得到這歌聲,直到我厭倦為止。”
阿門!賽也在心中默念著,“你打算栽培這個人成為當紅歌手?”畢竟,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韓如此迷戀一個人的歌聲。
“歌手?”男人嗤笑一聲,“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要把她栽培成歌手呢?”
“你難道……”
“賽也,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淡淡的聲音中,卻隱含著一抹勢在必得的意味,“所以,我喜歡的東西,隻要屬於我一個人的就可以了。”
那歌聲,他要獨享!
清風朗朗。
周日的上午,聖瑪麗孤兒院格外的熱鬧,原因無他,因為一家唱片公司來這裏做慈善活動,以此增加公司的知名度。
當然,這家所謂的虹越唱片公司,在整個圈子內,大概也隻能算是二流,捧出過幾個小明星來,但是從來沒有大紅大紫的人。
一抹嬌小的身影在難得擁擠的孤兒院裏跑上跑下,忙得不可開交。清秀的臉龐,因為跑動而變得紅撲撲的,圓圓的臉,再配上圓圓的眼,烏黑的馬尾辮一甩一甩,讓人莫名其妙地會聯想到某種動物。
累啊!馮曉玲抬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雖然說,今天美其名曰是為公益事業做點貢獻。但是忙活了半天,她才徹底體會到,現在的小孩,顯然比她想象中的更難應付。
聖瑪麗孤兒院中,馮曉玲跑上跑下,累得氣喘籲籲。
“曉玲,等會兒有新聞媒體來,你負責接待一下吧。”老板歐離凱道。
“好的。”她應道。歐離凱轉身離開,片刻之後,馮曉玲又被一群孤兒院的小男孩圍住。
“大姐姐,我們一起玩棒球吧!”
“棒球?我不會啊。” 基本上,她貧乏的體育知識中,僅能分清棒球和網球的區別而已。
“不要緊,大姐姐隻要裝裝樣子,湊個人數就可以了。”
“哦,這樣啊,那……隻能玩一小會兒啊,姐姐等會兒還有事要做。”
於是乎,馮曉玲開始了她那短暫的棒球生涯。
真的是很短暫,她甚至連球都沒摸著,就直愣愣地看著那顆球騰空飛起,然後一直飛到了孤兒院另一端的白色別墅裏。
“天啊,球怎麼打進那裏了?”
“完蛋了,這下子我們一定會被罵死的!”
“啊,我的這個棒球上還有運動員親自給我簽的名。”失主則已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活似生離死別,人間大慘劇又再一次地重演。
“大姐姐……怎……怎麼辦?”所有的孩子,都對她投以“可憐兮兮”的目光。
那個球怎麼會飛得那麼遠?“那麼我們隻要把它拿回來就可以了吧?”她笑笑提議道。
所有的男孩,均以看怪物似的表情看著她。
“怎麼可能!”
“院長說過我們不可以去那裏的。”
“聽說那裏住著很可怕的人!”
馮曉玲聽得一愣一愣的。
“嗚嗚嗚……”失主還在一個勁兒地哭著。
“別……別哭,我幫你把球找回來。”
“真的?”男孩的眼睛瞬間發亮。
“……真的。”她嘴角抽搐。一切隻能怪她心太軟,尤其是這些孩子用像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望著她的時候,她所有的理智瞬間就丟進了垃圾桶。
“大姐姐,你一定要拿回那個球哦。”
在一片“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悲壯目光下,馮曉玲開始按著別墅的門鈴。
一下,沒聲音,兩下,沒聲音……按了N下後,她終於確定這門鈴是壞的。
“有人嗎?請開一下門!”她努力地提高音量喊道。
別墅內依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好吧,事到如今,她能做的隻有——爬,爬,爬!
馮曉玲以著極為狼狽的狗熊式,鑽進了圍牆。
別墅的花園中花開得一片燦爛,看得出有人定期打理。
白色、粉紅、淺紫……無數的顏色充斥著她的眼球,陽光下,這些花朵像是披上了一襲輕紗,抹上了霞光,五彩繽紛,絢麗得好像天上飄下來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