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共同的回憶(3 / 3)

“我不是說你的酒量……”他慢慢將自己向她移近,伸出右手撫上她微紅的麵頰,“我是說你……嗬,我等不及看到你因我而嫵媚的模樣。”

“你在胡說什麼。”黃可檸想拉開被孫越靠近到幾乎已經沒有的距離,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忽然沒有了力氣。

“你!”她不敢相信在這個年代,竟然還有人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術。

“我告訴過你,我今晚不會讓你逃走的。”孫越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眼神中是不容回頭的癡狂。

“我……我想喝水……給我點冰水……”黃可檸聽到自己的身體發出不受大腦控製的喘息,整個人都在一點點燃燒。

“我會給你,可是不是現在。”孫越低頭,吻住她微啟的雙唇。這一次,他總算得到了她的回應。

“下麵歡迎銀浩集團的代表黃小姐上台捐贈。”司儀在台上報出銀浩集團的企業名之後,台下仍然如先前那般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隻是眾人翹首以盼了許久都沒等到有人上台。

“下麵歡迎銀浩集團的代表黃小姐上台捐贈。”在幾近冷場的情況下,司儀隻得再次報了一遍。

但是掌聲過後,仍然沒有人上台。

鍾析眼中藏著的焦慮漸漸轉為明顯的忐忑不安。他剛才就一直在留意她的身影,可是卻怎麼找都沒有找到。他原以為她應該是負氣離開了,可是原來她今天出席這場慈善晚宴還有工作任務在身。他知道她對工作有多盡職,所以眼前這種局麵絕不是她會做出來的。

“那個黃小姐是不是穿粉紅色禮服的?”鍾析聽到身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銀浩的那位美女總監嗎?是啊,穿著一身粉色的低胸禮服。我印象很深。”

“那我剛才看到的好像是她,我看到她好像和孫少爺在一起。”

“嘿,原來是釣金龜釣得忘記了正事。”

“不是,那個黃小姐好像被下了藥。”

“噓,這種事不要去亂說,孫正浩可是……”

孫越!

鍾析一個轉身,疾步向身後的別墅狂奔而去。

用力地捶著門,未等管家完全打開大門,他已強硬地擠身入內。

“大少爺?你願意回來了?”

不理會管家的詢問,他來不及調勻呼吸急切地問道:“孫越的房間是哪間?”

“二樓左轉……”

他三步並兩步地躍上二樓,左轉之後,見到門便一腳踹開,直到踹到第三間房門,他找到了他想找的,卻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

“你這個瘋子!”他一把拉下壓在黃可檸身上的孫越,不等他開口對準他的麵頰就是狠狠的一拳。

“誰允許你進我的房間……”

又是一拳。

他已經太久沒有過想殺死一個人的感覺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血液在自己的經脈裏不斷地湧動著賁張著。

孫越看著雙眼血紅的鍾析,被打得青紫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我好熱,好熱。”

他聽到身後那個微弱的求救聲才克製住了追上去的衝動。

回頭去看床上隻剩內衣的她,他連忙用薄被將她裹緊。他懊惱自己為什麼輕易就選擇了不相信她。如果不是自己傷到了她,她不會這麼輕易被孫越設計。

車內。

他不斷由後視鏡關注著坐在後排的黃可檸。她隻是無聲地望著窗外,眼神淡漠。

“我要下車。”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微而無力。

“這裏離你家還有一大段距離。”他柔聲道,拒絕她下車的決定。

“我要下車。”她再次重複,聲音雖然仍然輕弱,但語氣卻固執而堅持。

“可檸,不要這樣。”他垂下雙眼,卻壓抑不住心中的不舍與自責。

“讓我下車,否則我就跳下去。”

“我不會讓你下去,更不會讓你跳下去。”他望著她,黑瞳中是生死與共的決心。

“我很後悔認識了你。”她閉上眼,剛才已經哭幹的眼淚又再次滴落下來。

“他是和我認識了二十年的朋友。二十年來,他從來沒有欺騙過我,他一直都為我盡心盡力。你隻是一句話,就將他徹底由白變黑,我不可能全盤接受。”他知道她在恨什麼。可是他再愛她,再信任她,也不可能隻因為她一句話就輕易去否認自己二十年對一個人所建立的信任。

“有空去翻翻這半年的娛樂新聞,就算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至少他也不是一個對感情忠貞的男友。”她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我隻是想還自己一個清白。你怎麼想,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你是氣話也好真心話也好。你對我來說,永遠不可能是無關緊要的。”他沉著聲道。那句“你怎麼想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刺中了他心中的痛處。

“嗬。”她輕笑,“可我怎麼感覺我一直都隻是無關緊要的?”一直都隻是她在為他而流淚,她在為他而思念,她在為他而受盡煎熬。

他再次歎息,似乎除了歎息便再也不能做其他的了。他愛著她,那麼深地愛著。可是細細回想之下,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有為這段感情做過什麼努力,他隻是在冷靜地獨自地愛著。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你感覺到的。”隻要一想到剛才在孫越房內發生的那一幕,他就有想殺人的衝動。他愛她,這份愛早就越過他以為的範圍。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否則他可能真的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

“我累了。”她給不動什麼東西了,回想和他的見麵,似乎每一次她都在受傷。第一次,她被他以沒有穿瑜伽服為由趕出了教室;第二次,她是真的拉傷了肌肉;第三次,他那番旅行理論讓她折服也讓她自慚形穢;第四次,即使是最浪漫的那一次,他也將她對他的喜歡曲解為對月光陪伴的喜歡;第五次,他狠狠拒絕了自己,將自己獨自遺棄在寒冷的甲板上;第六次,他為了維持與朋友間的風度,將選擇的難題交到她手上,而將命運作為出了錯誤的抉擇時,他則隻留給自己一個背影;第七次,就是這一次。更加好。前麵六次的傷害全部都齊了,身體上的精神上的,她遭受了史無前例的巨創。

這就夠了。她不想再要第八次了。這個男人不愛她,至少,沒有像她愛他,那麼愛。愛的天平如果傾斜了,那愛得多的那方早晚要麵臨觸底的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