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樹林中,一名少年手拿長劍,舞動著一套精妙華麗的劍法,隻見她時而快如奔雷,時而慢若太極,步伐輕盈飄逸,那把凡鐵所鑄的長劍,在她手上,散發出瑩瑩光華,宛如神兵利器。
“狂兒,吃飯了。”
剛好,少年一套劍法耍弄完畢,不遠處的小院內,傳出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
“知道了,娘親,我這就來。”少年擦拭了一下額間的汗水,冷漠的小臉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邁開步子,朝著小院奔去。
這少年正是醒來後的輕狂。
走進小院,雖然依舊殘敗不堪,可庭院,小屋已被收拾妥當,且處處透著一股子溫馨與幸福。
“雪嬸,娘親呢?”輕狂一踏入屋內,發現,屋中便沒有那一抹熟悉,帶著淡淡出塵氣質的美麗身影,心中咯噔一下,抓住正好端菜進屋而來的雪嬸急問道。
“小,小,小少爺,小姐,小姐她在、、、”可憐的雪嬸,老邁且單薄的身子,哪經得起輕狂這一抓。
“狂兒,娘親在這兒,你快放手,弄疼雪嬸了。”一身潔白的素雅長裙,包裹著俏麗婀娜的身姿,嫋嫋行來,一頭長長的烏絲垂至腰間,清風吹過,發隨風舞,如柳葉般的細眉,蘊著兩汪秋水的美目,翹挺的鼻梁,朱紅一點的櫻唇,賽雪的肌膚,使無數男人為之沉醉,神往。
“娘親,以後不許亂走,害孩兒擔心死了。”輕狂放開已經快被她捏散架的雪嬸,一個箭步竄到了美麗女子懷中,貪婪的吮吸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溫柔舒適,讓人如沐春風的氣息,撒嬌似的說道。
“看來小狂兒是長大了,居然敢命令起娘親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小東西。”沒錯這位美麗女子就是墨輕狂的母親,墨言萱。一把抱起在自己懷裏亂蹭的小東西,掄掌對著輕狂的小屁股一頓猛抽。
“哈哈、、、娘親您這不痛不癢的,是在給狂兒撣灰塵嗎?那樣的話,狂兒可受不起,會折壽的。”從醒來這短短二個月裏,輕狂已經完全接受了墨輕狂留下的一切,她的仇,她的恨,她的恥,還有那一份超越一切的母愛。
“住口,我的狂兒怎會折壽,你將來定於天地同壽,咳咳、、、”激動的情緒讓墨言萱體內壓製著的劇毒隱隱有了破印之勢,一股劇痛襲上心頭,輕狂是她的逆鱗,不容觸犯,哪怕是輕狂自己也不行。
“娘親,您別動怒,是狂兒不好,不該亂說話,娘親放心,狂兒的命硬著的,沒那麼容易掛了的。”輕狂輕輕拍著墨言萱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聽著輕狂安慰的話語,墨言萱心中湧上一股悲苦與欣慰,柔和無波的眸中蓄滿淚水,抱著輕狂嚶嚶哭泣起來。
“娘親,您要相信你女兒,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需要娘親護著的癡傻兒,娘親,我醒了,從現在開始,由我保護你。”輕狂離開墨言萱的懷抱,小小的身板傲然而立,渾身散發出一股子淩然的霸道氣勢。
墨言萱愣住了,眼神一緊,心裏生出了幾分特別的感覺,自己這個女兒真的變了,聽著她的話語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極度安心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輕狂,她那個深藏腦海中的身影忽然浮現而出,嘴角不由的掛上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的女兒還真是和他一樣霸道:“嗯,娘親相信狂兒,我的狂兒真的長大了,以後就由狂兒保護娘親了。”
“是,嘻嘻、、、娘親放心,一切交給狂兒。”墨言萱眼中那一絲波動,並沒有逃過輕狂的睿眸,心中暗暗發誓道:“那個拋棄她們母女,害她們受盡苦難折磨的男人,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好了,我的小祖宗,我的姑奶奶,你們倆可以進來吃飯了嗎?飯菜都涼了。”緩過氣來的雪嬸看著這一對活寶母女,沒好氣的說道。
“嘻嘻,雪嬸剛才不好意思,沒弄疼你吧?狂兒不是故意的,這裏給您賠不是了,您大人不記我小人過,原諒了我吧!”看著雪嬸那氣憤的表情,輕狂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說道。隨讓墨言萱給了她從未體驗過的母愛,親情,這不墨言萱已不見,她就亂了方寸,要說輕狂是墨言萱的逆鱗,那麼墨言萱也絕對是輕狂的逆鱗,觸者死。
“雪嬸哪敢記你這小祖宗的過,不要廢話了,趕緊的,進物吃飯。”看著眼前這一對其樂融融的“母子”,雪嬸那布滿歲月烙痕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在她心中早把墨言萱當做自己的孩子了。
“是,遵命。”輕狂難得的耍寶說道,牽著墨言萱的手,走進屋內。
殊不知,在這頓飯後,不知還要過多少年,她才能再次和母親同桌吃飯,享受這份溫馨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