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其中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算禮貌地向韓建威詢問:“您是韓建威先生嗎?”
“是啊,有事嗎?”韓建威並沒有必要欺瞞自己的身份,很坦然地回答。
“那可以和我們走一趟嗎?放心,我們不是警察,隻是有件事想您幫忙。”
不是警察才更可疑,“不好意思,我還要送外賣呢!能讓路嗎?”
“有錢有勢的韓家大少爺會給人送外賣嗎?”另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有些不屑地譏諷著。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韓建威有些惱了,不光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還被人嘲笑。
“跟我們走就是了。”
“是嗎,既然你們這麼堅持,能等我把外賣送掉再跟你們走嗎?這對我很重要。”
看著天色漸漸變暗,藍思雅的心裏也慢慢變得沉重起來。在店裏一直沒有聽到他回來的聲音,但又不想表現得那麼明顯,所以隻有靜靜地待在屋內。
窗外閃過一道閃電,隨即緊跟著遠處傳來隆隆的雷聲。
難怪天色暗得這麼早呢,要下雨了。剛才還在為韓建威遲遲未歸操心,現在更為快要下雨他怎麼回來擔心起來。
“天氣預報好像沒說今天會下雨啊!”
店裏的一些老主顧開始抱怨起天氣來。有不少食客因為沒有帶傘,都早早地結了賬回家去了。店裏逐漸冷清起來。很快,藍思雅就幫著家裏人收拾起店鋪了。
可是等到店裏收拾完,準備關門之際,韓建威還是沒有出現。他到底是怎麼了?這麼晚還沒回來。
“建威他是怎麼了?這麼晚還沒回來?不會是迷路了吧。”藍母也擔心起來。
“他出門時沒帶傘吧!”
“是啊……”藍思雅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老是往外頭的街道上瞟。
“小雅!小雅!”藍母叫了兩聲,才把藍思雅從憂慮中喚了回來,“什麼事,媽?”
“你很擔心他?”
“沒有啦。”急忙否認,轉身想離開做些別的事來掩飾自己的心情。
但這些不自然的表現,怎麼可能瞞得過藍母呢,“不要否認了,小雅,你的心思媽看得出。自他來我們家,你就不自然地回避著他。他不是你的朋友嗎,那又何必那麼見外。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喜歡他。”
“媽,你胡說什麼呢!”
“媽也看得出,他很喜歡你,否則他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來我們家幫忙。”藍母說到這裏,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他那是無聊,想幹些以前沒做過的事罷了。”
“你們吵架了?”藍母並不理會自己女兒的反駁,“哪有啊!”是分手才對!
“不要不承認了。我和你爸那時也吵過架。和你和建威一樣,都是兩個人鬧別扭,其實並沒什麼大事。最重要是彼此心裏有著對方,什麼誤會都會消除的。”
那些算是誤會嗎?就是因為看透了,才提出分手的。
畢竟,事實不能和家裏人明說。因為對這個傳統保守的家庭來說,自己女兒甘願做富家少爺的情人已經是相當丟臉的事。要是讓他們知道韓建威的身份,還不知道他們會對他怎麼樣呢。即使母親一心是想給自己找個條件好的男人,但像韓建威那樣的人,恐怕也會吃閉門羹的。
“媽,如果建威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男人,你會介意嗎?”
“就算他不是在大公司工作,沒有十幾萬的年薪,隻要我女兒看中的,我這個做媽的又怎麼會反對呢?”
藍母完全誤會了藍思雅的意思了,“隻要人好,對你好,媽就放心了。”
“那麼那個江先生呢?”藍思雅想到一個擋箭牌。
“公平競爭嗎,”藍母想到這裏不由喜上眉梢,“自己的女兒有人追才好呢。”
“哎——”藍思雅隻有歎氣了。
窗外又傳來隆隆雷聲,很快,聽到了“嗒嗒”的雨滴聲,並且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驚得藍思雅心裏猛得一跳,“媽,你先回屋裏去吧,這裏有我來處理。”
藍思雅說著,卻被藍母遞給她的一把雨傘給攔住了。
“真的擔心的話就去找他吧。可是要早去早回哦。否則,我還要多擔心一個人。”
“嗯。”藍思雅點了點頭,就迫不及待地撐開傘,向已經下起瓢潑大雨的路上跑去。
藍母看著藍思雅的背影不禁哽咽起來。看著女兒的離開,就好像她已經出嫁一般。
一路上,已經快看不清楚遠處的景色,被一片煙雨蒙蒙所覆蓋。本來人就不多的街道上此刻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隻有藍思雅還打著傘一路沿著韓建威送外賣的路線,時走時跑地尋找著韓建威的蹤影。那個要求送外賣的地方並沒有找到韓建威的蹤影,說他早就離開了。一下子失去了線索的藍思雅隻有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尋找著。
帶著風的雨水都快打濕身上所有的衣物了。雨傘似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但藍思雅依舊固執地撐著它,繼續尋找著那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
心中的焦急隨著越走越長的路程逐漸上升。到後來,幾乎每多走一步,都在增加她的焦躁與不安。
沿街的店鋪也關了門,加上沒有碰到什麼人,所以沒有可打聽的對象。一路上,她隻有靠著自己的感覺來猜測韓建威可能會去的地方,還有就是在雨中顯得越加微弱的聲音。
“建威——建威——”
即使用力喊出的聲音被雨聲無情地掩蓋掉了,藍思雅依然沒有放棄地持續喊著,直到累了,就歇一會兒,再繼續喊。
快要筋疲力盡了,藍思雅看著依舊毫無他蹤影的街道,頓時一陣失望。感覺自己好像再次被拋棄了。
“建威,你在哪裏?為什麼又不再理我了呢?”是作為她提出分手的懲罰嗎?給她一個希望,然後再毀滅它。藍思雅此刻才清醒地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韓建威。那些感覺一直沒有遺棄掉,隻是被珍藏在了心底深處而已。所以,一旦感到自己真的要失去他時,心就像是被挖去一塊似的,巨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