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多久,我隱隱約約感覺做了一個又痛又長的夢。我夢到手術台的白織燈射得我眼睛酸脹,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手術刀比劃著,他們在對我做什麼?
頭也脹得厲害,想睜開發疼的眼可有東西將我的眼睛遮住,我想把它拿開發現蒙著我眼睛的是紗布。黑暗讓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我在哪裏,韓翊呢?
“你醒了?”有人冷冷地問。
熟悉的聲音忽地冒出,我愣了一會兒,聽得出來是田老就像是遇到了救星,趕忙問:“田教練是你嗎,韓翊他在哪裏?”
“嗬嗬,看來你真的很愛韓翊啊,”他走過來,拉長了語調,“比起擔心他,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不是嗎?”
怪異的說話方式讓我心生寒意,沿著下巴我慢慢摸到眼睛,咽下喉嚨我問:“我的眼睛怎麼了?”
“也沒怎麼,”他拉來座椅發出刺耳的聲音,平淡地說著:“你的眼角膜捐獻了,捐獻給了江昕語,你也認識她的。”
“什麼?”腦袋“轟隆”得炸了一聲,不敢相信,我像瘋了一樣想撕開圍住眼睛的紗布,誰有資格捐獻我的眼角膜。我不相信我瞎了,而田老卻死力按住我掙紮的手。
“你還是接受事實吧,乖孩子,”他說得異常地鬼異,“乖乖地躺好,我可以告訴你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我抓緊了chuang單,田老讓我陌生,他不是我映像裏的人,“好,你說。”
慌亂地等著他開口,而我隻聽見他倒茶水喝,又悠閑地打開報紙,紙張翻的動靜很小。
“你還記得你離開上海前因為一個小姑娘而落水嗎?那是我安排的,我早就想不知不覺除掉你,你還傻傻地當我是好長輩。”他終於開始說,“葉洛安,是我派人找你表弟,是我要買下你。包括這次,你的眼角膜也是我拿的。”
“為....為什麼?”忍住一拳揮過去的衝動,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一直敬重的一個長輩設計害我。沒了眼睛活著有什麼意思,他不如直接殺了我。
“你問為什麼,嗬嗬”他突然陰森地大笑,“因為江昕語是我侄女,是我唯一的侄女。她為了韓翊那個小子心甘情願傷了雙眼,弄得被迫退出國家隊。可韓翊卻一直不願意娶她,就算在我和他父母的壓力下,他也不肯娶。都是你造成的,沒有你他們現在該有一個多幸福的家庭啊。而你這個快死的人占著韓翊,他和我說他不可能離開你,他為了你竟然逃離他的家庭。我沒有告訴他你得了癌症,我就想看看你們怎麼互相折磨,你怎麼痛苦而死。”
“那你現在怎麼還不殺了我?韓翊應該被他的父母接走了,你可以動手,反正你都弄瞎了我的眼睛。”明明沒有眼角膜了,我怎麼還可以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