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燁在溫泉別院躺了整整一周。
因為淋了雨,第二天他患了重感冒,兩天後又引發了肺炎,高燒不退,連腿傷都有惡化的跡象。唐一鶴心急如焚,勒令兒子唐定鑫將浦白市最好的醫生統統打包空運過來給他會診。
朱燁先天不足,少時又遭逢大難,身體比正常人弱很多,這次內傷外患同時發作,搞得一眾名醫焦頭爛額。所幸近十年來砂爺用心調養,他自己也極重視鍛煉,還算攢了兩分本錢,七天後病情終於穩定下來。
醫生建議他靜養至少一個月,唐一鶴本想立刻帶他下山,臨走又改了主意,從山下調了一隊精幹的保鏢上來,又委托族長也留在溫泉別院保護他。
“他體內好像有魔物的氣息,與那白狐十分相似。”族長是唐一鶴的師弟,今年已經是六十多歲高齡,巫修的境界雖不如師兄,但也是鏈島數一數二的高手了。他一見麵就看出朱燁的氣場不對勁,不禁有些躊躇,“那白狐法力極強,對燁少又十分覬覦,師兄,你這一下山,僅憑我一人之力恐怕克製不了它。”
唐一鶴道:“你不必擔心,三天之內我一定會想辦法將它降服。”
“哦?”族長十分驚訝,以上次對戰的情況看,白狐法力十分強勁,兩重巫陣都無法困住它,短短七天又怎麼可能找到必殺的方法?
“它有一個同伴,八天前就被我降住了,用定魂燈和結界困在花園下麵的酒窖裏。”唐一鶴眯著眼睛說著,“它進山之前曾去營救過它這個同伴,但沒有衝破我下的結界,隻是熄滅了定魂燈。前兩天我回去了一趟,將那個同伴審訊了一番,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線索,利用這些線索,加上多重巫陣的組合,我們一定能將那白狐一舉殲滅!”
族長大喜:“太好了,隻要能抓住對方的弱點,對付起來就容易的多了。話說那晚它衝破了我們的雙重巫陣,卻沒有乘勝追擊,會不會是因為畏懼天雷?”
“沒錯。”唐一鶴點頭,“不過這還不是重點,你有沒有注意到,它劫持阿燁以後將他馱到了遮天蔽月的密林之中,我們後來搜到它的藏身處,也是一處極深的幾乎不透光的洞穴。”
“難道它怕光?”
“正是這樣。”唐一鶴道,“我用巫咒脅迫它的同伴,從他口中得知這個魔物法力十分高強,但修的是暗係法術,對日光和月華十分忌憚,因此一般都隻在晚上出沒,白天則躲在很深的地穴中,而且每逢十五月圓之夜,它就會受到暗係法力的反噬,修為銳減。”
“所以我們隻要在月圓之夜在它所住的洞穴周圍布下巫陣,就一定能將它徹底殲滅!”族長眼睛一亮,“三日之後正好是月圓夜,師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早點動手滅了它吧,免得夜長夢多,讓它再傷害無辜的人。”
唐一鶴頷首讚同:“我也是這樣想,所以現在把阿燁安置在哪裏都是一樣的,關鍵是早點動手除去白狐。師弟,溫泉別院這兩天就交給你了,我今天回去研究一下如何排布新的巫陣,明天帶幾個徒弟去它洞穴附近布置,三天後午夜子時,你我二人一起動手,將它一舉拿下!”
“好!”
因為怕朱燁擔心,唐一鶴並沒有告訴他這個驅魔計劃,隻大致告訴他自己找到了克製白狐的方法,讓他安心養病,不用多想。
朱燁雖然心機深沉,思維縝密,但僅限於對付人類,對魔物是沒有一點辦法,聽外公這麼一說,也就不再多問,隻是偶爾還會擔心他失蹤的小豬崽,不知道它換了個狐狸當主人,還能不能Hold得住。
三天匆匆而過,一轉眼已經到了月圓之夜,接到唐一鶴的電話,族長在溫泉別院附近結下三重光係結界,吩咐兩個徒弟照看好朱燁,自己帶著一應法器前往傳說中魔物藏身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