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明白了自己就是金庸大俠筆下的女炮灰後,周芷若原本鬆散的心也緊張起來,甚至有種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機感,這一個多月來的夜晚都是在水底過的,因為年小體短,怕被爹發現,不敢離的太遠,所以尋找時更加費力氣。
這時已經近五月了,天氣熱嘟嘟的,隻有水底方涼快些,重生這七年來,可能是冥想的功效,周芷若從沒有覺得很冷或者很熱,天氣對我影響不大,雖然沒有書上那種寒暑不侵的感覺,但是也沒有因為冷熱交替而生過病。
黑夜中周芷若敏銳的聽覺已經聽到隔壁艙中爹安眠後舒緩的呼吸及心跳聲,輕巧的起身換好貼身的水靠,如同一條大魚般靜靜的末入水中。這晚她又一次潛入水底,昨晚已經將方圓內的周圍都搜索過了,今晚她準備到仙人渡到下一個渡口的水路途中尋找。
周芷若入水之後,直接潛入誰底,沉重的水壓沒有帶給她絲毫困擾,因為保持了在胚胎時期的記憶,她可以輕易的進入在母體中那種不需要呼吸的狀態,不需要像別人那樣一會兒換一次氣,如同真正的魚兒般在水底巡遊,沒有絲毫的不適。
黑漆漆的水底阻礙不了周芷若的視線,水中的一石一藤都能落入她的眼中,以前周芷若還會因為水底各種奇特的寶藏金銀首飾,翡翠玉石,或者漂亮的花石,奇特的水中草木而停留。可是明了了以後危機的她不在為這小小的誘惑而停下腳步。
周芷若的目的隻有那個牛皮袋,水底在好的風景也留不下她,也許是上天感受到了她的決心,也許今天是她的幸運日,今晚本已經過去大半。遠處村莊內已經有了雞的打鳴聲,天色也已經發白,往日的這個時刻周芷若應該在回去的水路中了。
今晚卻因為想多找一會而耽擱了,也正是這一耽擱,周芷若在水底的礁石堆中發現了那個被爹小心掩藏在礁石縫隙裏的牛皮袋,這種久尋而獲的驚喜讓她高興極了,顧不得將礁石還原,已經抱起牛皮袋子往回走。
等她爬上家中的小船,天已經霧蒙發亮了,周芷若趕緊擦了下頭發,換下水靠,將牛皮袋放入她的寢艙內的衣箱中,不及查看娘到底留給她什麼,就去廚房內準備早餐,一會爹該起來了,淩晨時分,趕早路的船客有不少呢!
別家都是將船停在碼頭,請人看管著,回村子中住,隻有少數像我家這樣住在船上,因為河中濕氣太重,一般人不能久住,周芷若和爹沒事還是因為她有一些去濕除風的藥方子,頗有效果,周芷若經常將采來的方子熬好混入濃茶中糊弄爹喝下,所以三年來我和爹都沒有任何傷病。
一整天忙忙碌碌,不得停歇,也沒有時間查看袋中秘密,讓周芷若心癢難奈,倍受煎熬,東西就在手中卻不能查看的感覺太難受了,好不容易又到了夜晚,勞累了一整天的爹也沉睡過去,我關好艙門,遮好簾子,點燃了油燈,輕輕的拿起牛皮袋,小心的將配好的藥汁塗在被魚膠緊緊粘住的袋口。
過了片刻,魚膠漸漸化開,周芷若努力按奈下好奇心,謹慎的打開袋口,將小舊木箱子取了出來,咦!娘說的那般緊要,竟然沒有鎖,真是奇怪,也不怕丟了,周芷若胡思亂想著打開了箱蓋。沒有想象中的金光燦燦,銀光閃閃。
箱中隻有一封書信,一顆指甲大小墨黑色的珠子,幾本陳舊的書籍,一個沒有絲毫光澤的綢卷。我數了下書有八本,沒有書名,信的火漆是打開的,早已經有人看過,應該不是專門留給我的,但是我仍然拿起了信封。
隻見信封麵上雖然陳舊,但是油光軟滑,應當被特殊藥水泡製過,不會因為歲月流逝而損壞,上麵寫著薛氏後人親啟,明白定是周芷若親生父母祖上留下的,她拿出裏麵的信紙,很薄,也用藥水浸泡過,上麵寫著蠅頭小字,周芷若將信拿到油燈前細心閱讀著。
薛氏子孫覽之:
能讀此信者皆為我薛氏子孫,我薛氏自恒久以來,至吾輩終以傳四十三代,或為朝廷要員,或為商甲富戶,或為範夫走卒,皆是起起落落,浮蕩不平,吾有幸生於太平盛世,拜得名師,習的一身醫術絕技,惜不及師尊十分之一。
吾師技成於逍遙派,為派中首徒,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無一不通,收得吾等兄妹八人為徒,行五,吾等資質平庸,各習一技尚不及師尊十分之一,實愧對師尊教誨之恩,夕日武林動亂,師門不幸,出一逆徒,師祖,師傅殤與門中叛徒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