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皇後甫回宮,宮女瓔珞連忙來回話:“娘娘,奴婢已經把話帶到。”皇後滿意地點點頭:“那丞相大人可有話要對本宮說?”
瓔珞答:“大人說,一切還請娘娘放心,他心中有數。”皇後頷首微笑:“本宮知道了,這件事你辦的不錯,待會去大長秋那領賞。”瓔珞叩首謝恩:“喏,奴婢謝娘娘的賞。”
皇後放她離去後,叫來大長秋青薔:“青薔,你親自去東宮把三郎帶到本宮這來,太子近日不在宮中,陛下準他暫居立政殿,以後你每日再送他去崇文館早課。”青薔也是一臉喜色:“喏。奴婢謹遵娘娘慈諭。隻是娘娘,陛下一貫讓文昌王留在東宮教養,如今怎麼肯讓王爺回咱們立政殿?”
皇後接過宮人遞來的手爐,鳳目一轉:“陛下自由陛下的道理,本宮安能左右陛下心意?三郎來的這幾日,你務必管好那些宮人們的嘴,本宮不想到頭來為他人作嫁衣裳,懂了嗎?”
“喏。奴婢這就去辦。”
此去江南以車馬代步,走得又是官道,自是比沈越當初同珍哥去鎬京的時候快上許多,加之建鄴又在江都之北,不過七八日就快到了。蕭煜自那日跟她在車上暢談後便像先前一般同她客客氣氣,出了京城之後更是幹脆打馬前行,白日隻有一兩個時辰會進馬車處理公務,每隔一日傍晚都有親衛快馬將他處理完的文書送回京城,次日一早又有人將新到的奏章送來。蕭煜以她讀過幾日書為由,將整理奏章並分類的的事情交給了她,沈越早在馬車顛簸裏終日無聊,這下倒樂得有了事做。
送來的這些奏章多是朝中股肱奏請國事,少數是一些地方官員上的,內容無非是當地的一些瑣碎小事,小至夫妻拌嘴、鄰裏不和,沈越瞧了倒是覺得有趣得緊,將重要的折子單獨理在一邊後捧起這樣一本折子細看,不禁笑出聲來。
“什麼折子這麼有趣?”沈越未答話,隻是收斂了幾分笑意,但沒多久嘴角又揚起。蕭煜在軟榻上坐定,見她難得這樣更感好奇:“當真這麼有趣,不如說給我聽聽?”
沈越沒法再忽略他的問話,將折子遞給他道:“這渝州太守一家倒各個是活寶,那太守大人新納了個小妾,可正室善妒,處處要尋那小妾的短,非要罰她。小妾家境殷實,也不是軟柿子,太守喜抽水煙,但俸祿有限,於是小妾常拿家裏的銀兩來貼補,被正室這麼一鬧,太守煙也抽不得了,可是哄了這個必然得罪那個,想問問殿下您是怎麼處理東宮家事的呢?”
蕭煜邊聽她講邊掃了一眼那奏折,最後一句奏折上本沒有,顯然是沈越自己加上的,於是存心逗她:“我是怎麼處理家事,你真的那麼想知道麼?”沈越聽他語氣輕佻,看他今日換了一身月白直裾,越發顯得豐神俊朗,想起張也說過他東宮除太子妃王氏外另有數名姬妾,不由得有些氣惱:“子長哥哥不必這般,殿下家事,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