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河瞪她一眼,繼續道:“現在你這個她真正的救命恩人來了,我也就不必再多管閑事了,趕緊把她帶走。”
“營中不能住女眷你也是知道的,先讓她住在你這兒,改天再想辦法,我保證她不再打擾你。”
“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出什麼問題,咱們連朋友也沒得做。”林秋河提起茶壺倒了杯水喝。
而一旁的苡悅卻一直插不上嘴,聽得雲山霧罩。“你們在說什麼?”
林秋河用下頜一點李元傑,對苡悅道:“當初是他把你救回來的,我隻是治了一下你的傷而已。”
苡悅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仿佛是在詢問,而他隻是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承認。
“愣著幹什麼?去沏茶。”看她發呆,林秋河不悅道。
剛剛好轉一點的心情立刻被他一句話打壓下去,苡悅白了他一眼,去了偏廳。
她端著茶和點心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但是她沒什麼興趣聽,把茶碗擱在他們麵前,就坐到一邊吃點心去了。
吃完點心,苡悅一臉無趣的看著他們。這兩個人還真能聊啊,像是兄弟似的。再瞧瞧他倆的打扮,都是白衫,更像是一對雙兒了。嗬嗬,想到這裏苡悅悶笑了兩聲。
不過,同樣的白衫在他們兩個穿來,卻給人不同的感覺。林秋河嘛,是花花公子故作清高,而李元傑……他讓人覺得有些複雜,既有溫文高貴,又不乏沉靜內斂,樣貌雖不是林秋河的俊美之極,但也是氣宇不凡,眼睛略小,眸子卻如墨琉璃般熠熠生輝,唇角總是微微上翹,笑容淡而不冷,左頰上還有一個輕淺的酒窩,平添了一份親和。
那邊談著事情的林秋河看見苡悅出神地望著元傑,不由得奇怪,便示意元傑轉頭看苡悅。
元傑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發現苡悅也正在看他。她眼中帶著一點軟軟的迷茫,臉上蒙了層勻薄的紅暈,有點嬌羞,有點可人,讓他的心不禁一動。
其實,苡悅這時在看的是元傑的手——搭在桌子上的修長的手,所以沒有看到元傑投過來的目光。隻是她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好像所有事物都安靜下來了。她抬眼,正對上兩道目光——一道帶著莫名其妙,而另一道卻深沉的讓人猜不透。
苡悅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居然是在偷看男人!更不巧的是,還被人當場抓個正著!完了,該怎麼辦啊?解釋肯定不行了,那是越描越黑。哎,她在心裏哀歎道。一邊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旁觀的林秋河看出了貓膩,開口打算嘲笑她幾句,卻被元傑給攔住。他似是無意地對苡悅說道:“苡悅姑娘,往後你就不必每天早晨開門接待病人了,也不要打擾秋河休息,若是實在閑的無趣,就來找我吧。我住在城東的軍營裏。”
此言一出,兩人皆是愕然。
什麼?這就是他的解決辦法嗎?
他……沒有追究自己的失禮嗎?還讓自己去他那兒?
“元傑……”林秋河猶豫著開口道。
“你不是讓我想辦法叫她別再打擾你嗎?”元傑反而奇怪的看著秋河。
“這……”
元傑站起來,“要商量的事情已經說完了,我營裏還有軍務,就先走了。”
不等二人另有反應,元傑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口。
回營的路上,他的心裏不斷的出現著一個一臉窘迫低頭喝茶的模樣,她無奈的神情讓他有一種想要幫助的欲望,很清晰又很莫名,莫名得讓他不安,但是他都已經做了想後悔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