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外麵那些嵌在石壁內的青銅鼎像不像裝中藥的藥櫃?”
蔣海不經意的話卻讓大家為之一震:“是呀,多像!”
如果蔣海所言屬實,外麵那些不下千個的青銅鼎隻不過是用來保存世間稀有妖種屍體的藥爐,那這裏的擁有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在當時又擁有什麼樣的身份和權力!
不管如何,把數以千計的妖種殺死並保存起來,這種事本就人神共憤,恐怕這裏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更讓他們疑惑的是,保存這些妖種的屍體和靈魂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有妖存在嗎?
“你們看這是什麼?”西門沙指著下麵環形石台的內側麵露驚色。
“這是……”水月影走了下來,仔細看完。
石台的內側雕刻著精美的刻畫,剛才太過在意王小磊的生死,居然沒有發現。
石刻明顯出自高人之手,用一種敘事的手法給眾人展開一幅遠古的畫卷。
石壁畫中人們不分男女老少齊聚於這片祭場上,看那上麵密密麻麻攢動的人頭,人數至少也有幾千人。而這隻是畫上所表達的,論其當時的現狀,恐怕遠不止這個數。
這些人三三兩兩手托一個陶罐,衝著中央的石台高高舉起。而石台上則站著一個頭戴麵具的白發老人。
也不知那個老人說了什麼,祭場上的人們全都把手中的陶罐打碎,接著一個個像是魂魄的東西便被放了出來,被數不清的圓陣困在地上。
白發老人收走了一些魂魄,又在一個裝有沸水的鼎中撈出一個被煮的麵目全非的頭顱,鋼抓一樣的雙手輕而易舉地捏暴頭顱,將裏麵的一個精塊拿了出來,卻把那個有著一個獨角的頭扔在了一邊。
然後,似乎又對著眾人說了些什麼蠱惑人心的話,轉身走下石台的深凹處,投身進入了那個大泉眼中。
而那些祭場上的人們,也緊跟著麵具老人一個接一個義無返顧地走入泉眼之中。
“這個老家夥真可怕,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能讓這麼多人完全聽命於他,不顧生死地來到這裏。”王小磊不會愚蠢地認為這些人活著離開了這裏。
從畫上所表達的意思不難看出,這些人進入此地,一定有著某些作用。
“是平衡!”水月影想了想道:“我們都知道這處墓穴所處的位置是至陰之地,正所謂物極必反,所以至陰必化至陽。墓主人知道這地方如果給足時間,必然化為不可多得的龍脈。這也是幾千年後此墓穴之下能生出地脈髓的原因。
墓主人想必早就看出來了,隻不過他可等不上千年的時間,所以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王小磊問道。
西門沙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你是說用死人的陰氣和魂魄來加劇這裏的陰氣,激化至陰之地的氣息,提前讓龍脈誕生,化出地脈髓?”
“墓主人知不知道地脈髓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水月影俏臉微怒:“他用人命堆砌的罪孽,其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長生而已。”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水月影的話自然讓大家有此疑問。
“你們還記不記得外麵那些藏於青銅鼎內的妖屍?”看眾人點頭,水月影接著道:“那些妖種,自古便十分稀少,傳說妖種之中的強大者,自身可以孕育出元核,隻要取出元核與魂魄按照某種比例融合服下,就可以達到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死的效果。
雖然隻是傳說,但想必墓主人對虛妄的長生之術,已經達到喪心病狂的癡迷程度。
擁有元核的妖種十分稀少,甚至有沒有都是未知之數,不過墓主人似乎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殺死幾千妖種,企圖用量變改變質變,想用妖種千魂相加來產生元核。隻是不知道到最後是因為什麼,這一計劃似乎並沒有得到執行。”
水月影看著祭場上那些被困了千年,本來要化為元核的妖種魂魄,露出了疑惑和憐憫相揉和的表情。
的確有些說不通,如果墓主人最初打的是這個主意,那它們應該早在兩千年前就消失了才對,怎麼會被一直困在地下?
“這墓主人到底是誰,也太不是東西了!”聽完水月影的分析,王小磊氣憤不已。
“看那上麵的青銅鼎。”水月影指著石台上放置的一個大鼎說道:“準確的說那不應該叫鼎,而應該叫‘鬲’。”
“鬲?”王小磊讀書太少,根本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