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找向導？”
“對呀。”一個二十多歲的村民上前搭話，讓王小磊有些不知所措。
找向導不假，但有這麼明顯嗎？
看他的表情有些不解，那個滿臉黃土的村民露出一口的黃牙笑著解釋道：“別誤會，我也是猜的。這不前不久來了幾批人進村子找向導，我看你們和他們打扮差不多，才這麼問的。”
原來是這樣，王小磊趕忙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大概這麼高，這麼瘦……”
王小磊一通比劃，黃牙仔皺眉回想了一下，猛地點頭：“見過見過，聽她的同伴好像叫她十……十什麼來著……”
“十香香對不對？”王小磊大喜望外，拉著黃牙仔的手就要讓他帶著去找十香香。
黃牙仔苦著臉似乎有些不太情願。
“怎麼？你放心，錢不是問題。隻要你帶我們找到她，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蔣海以為黃牙仔是想借機索要問路費，大氣地掏出了十張毛爺爺。
黃牙仔盯著蔣海手裏的錢，眼睛猛地一亮，不過並沒有接過來，反而糾結地搖了搖頭：“不是錢的事……”
那是因為什麼？王小磊突然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是這樣……”黃牙仔艱難地把視線從錢上移開，衝著王小磊說道：“我幹脆就明說了吧，前不久不是來了三批人嘛，第一批足有三十多人，第二批也有二十多人，都讓我們村的村民當向導往一個叫九牙山的地方領，說要做什麼地理勘察。
我們農村人讀書少，他們那些城裏來的人說是政府派來的，咱們當然得配合了，村長就派了刀爺給領去了。
後來你們口中說的那個十香香也帶了一票人來到我們村。
其實這三批人隔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前腳後腳的事。數日子這都過去十幾天了，那些人算起來攏共百十人，可愣是一個人也沒從九牙子山出來過。
我問你們是不是找向導，其實不是想給你們帶路，是想勸你們別進那黑林子，聽老輩人說那裏麵有不幹淨的東西，活人一去非死即傷。
你們去不得，可那百來十人是我們給領進去的，村長說政府派來的人俺們不能不管，怎麼著也得組織些人去尋一尋。要是尋到了也算給組織一個交待，要是尋不到也對得起俺們的良心不是。
刀爺說了，再來人可千萬不能再往九牙子山領了，那地方吃人哩！”
黃牙仔一邊講一邊還做鬼臉，好像這樣真能把他們給嚇回去。
王小磊一聽他的話，當即心裏就急起來，十幾天都沒有人從山裏出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村民們正組織人去山裏尋找，這不對路了嗎。
王小磊有些急切地道：“正好，你們進山尋人，我們也是去找人的，咱們幹脆就一道得了。”
“不行不行！”黃牙仔一個勁地搖頭，死活不同意他們一起去。
蔣海打著保票說出了事不讓他們負責，又把手裏的錢加到了五千後，黃牙仔才稍微吐了口：“那……那好吧，不過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問刀爺。要不，你們跟我來？”
刀爺？黃牙仔幾次三番提到刀爺，看來這刀爺在村裏的威望頗高。
眾人一路好奇地隨黃牙仔往村頭的大槐樹下走，遠遠看到一個光腦殼老頭坐在樹下，手裏提著一把兩尺長的砍柴刀正刺棱刺棱地磨著，身上還背著一個古舊的長木盒子。
“刀爺！”黃牙仔喊了一聲槐樹下的老頭，附耳說了幾句就退到了一旁。
“又是外麵來的人？”刀爺明顯有些不耐煩，手裏的砍柴刀打磨的火星直冒。
浩天眉聳天而立，暴露在外的精瘦臂膀上凸現著清晰分明的肌肉線條，明明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可那精光不減的毒辣眼神，讓人不會懷疑這老頭仍有不弱壯年的匹夫之勇。
老頭的氣勢很強，在場的人除了水月影還能保持神態自若的表情，他們幾個都有些稍稍怯場。
刀爺有意涼著他們，王小磊救人心切隻能硬著頭皮把剛才跟黃牙仔講的話又說了一遍。
刀爺一邊聽，手上磨刀的動作依舊不停，等他把話說的差不多，那把砍柴刀已經泛起懾人的寒光。
刀爺用一塊沾油的灰布擦了一下刀身，動作利落地蒼啷一聲將刀插入刀鞘中。
王小磊本也是使刀的好手，剛才刀爺不經意露出的手段，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這老家夥不簡單，至少也是個練家子。
“師傅，晚輩們也是想救人，多個人多份力量，你老就讓我們幾個加入你們的隊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