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與天使(清水依寒)
楔子
在一座幽暗的辦公樓裏的一間辦公室內,一個女子背對著一個中年的男人,望著外麵茫然的夜色,抽著雪茄,屋裏一片寂靜。
她一身刺眼的紅與莊嚴而寂靜嗬嗬的辦公窒顯得格格不入,妖豔而詫異。
中年的男子的手中不斷地轉動著三顆精美的琉璃珠,眉頭緊皺著,目光一直盯著那一身豔得刺眼的背影,似乎在考慮著某些重大的決定。
“我答應了!”那名中年男人終於開口了。
那名女子沒有回頭麵對著他,隻是冷淡地說:“希望能合作愉快同時也希望你們能遵守你們的承諾。”
“童小姐,我們公司的信譽你是知道的,我們花二千萬加上一座三百公頃的別墅目的隻要在比賽前拿到金浪軒參賽的設計作品。若你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做到,我想後果你是知道的。”中年男子自徑倒了二杯紅酒向那名女子的身後走去,標準的商業口吻。
“我並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最好準備好二千萬還有那一座別墅。”女子沒有轉身麵對男人,依舊是淡淡的口吻。
“既然童小姐如此有把握,請恕本子無禮。來,預祝我們合作成功。”自稱本子的男子,顯然有些高興,他向女子舉起高腳的玻璃杯,等待著那名女子的賞臉。
“沒興趣!”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把手中沒有抽完的雪茄用中指一彈,完美地向身後拋,竟然準確無誤地落在男子舉過來的酒杯裏,泛起一聲沉悶的墜落聲。她越過男子有些肥胖的身軀走向左側的門口,踏著高高的水晶細跟鞋,如同高傲的她,高傲地向世人宣告著她的離去,連一句客套的話語也沒有。
一身刺眼的紅漸漸隨著遠去的步伐消失在偌大的辦公窒。
男子失怔地看著手中酒杯裏沉浮不定的雪茄,之後自嘲地輕笑起來,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不買他的帳而且還是一個黃毛丫頭。
她到底有什麼樣的能耐竟然能讓老爺子出二千萬加上一座三百公頃的別墅的高價來與她做這一個交易,一個不可思議的交易。
金浪軒,他知道這個人。
三年前還是一個隻會畫一些無聊插畫的小混混,因為老爺子的命令,他請過打手把他打著奄奄一息。
隻是沒有想到今天的他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廣告設計師。
縱然金浪軒有著設計的天賦,但也不至於在設計界經曆了五十多年的風風雨雨的老爺子一定要拿到他的比賽作品,而且還是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對於設計師,能夠在他們“天肆狂意設計公司”站住腳的都有著他們一定的生存能力。
金浪軒能夠設計出來的作品,他們公司裏的員工也有能力把它設計出來。
他想不明白,為何老頭子一定要金浪軒的作品,金浪軒與金鑫金蒼那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搖了搖頭,看來他對金鑫金蒼那個老家夥了解得太少了,或許他應該開始為自己著想了,總不可能一輩子都當別人的狗。
拿起一旁的行動電話,按通了,等了好久才等著老爺子那沉穩而低沉的嗓音,“結果如何?”
他不由地笑了,“正如老爺子所料,本子無能,沒有辦法降低交易的籌碼。”
“她走了?”老爺子問道。
“是,她走了。本子在她的眼中隻不過是一個小醜,配角也當不上。”
“嗯。”老爺子低吟了一聲,聲音似乎有點累了。有錢人就是這樣的好命,動不動就累得不行。
“那不打擾老爺子休息了。”
那邊已掛斷了。
本子看著電話許久也沒有動。
或許他該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童莉?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打著辦公桌麵,沉吟著那個陌生的名字。
終於他的眼裏有著一絲狡猾的光芒,他笑了。
他有著一雙像老鷹一般銳利而無情的雙眸。
分明的五官,柔和的輪廓造就了他的完美臉孔。
他總是喜歡站在窗前看著夜景中的城市,閃爍不停的燈光,黑暗分明的界線這一切讓他感到寧靜。
他不喜歡酒給自己帶來醉酒後的狼狽與頹廢卻少了不它的陪伴;他不喜歡孤寂的黑夜卻把自己丟給黑夜,讓無盡的黑把他給吞噬。
有多少年,他已經記不清了。
在過去的某一個冬天他學會了不要去計算時間也不要去追問現在的一切美好能走多遠,他明白一切都是一念之間。越是美好的東西,它的消失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也許他會一直就這樣過下去,一直到老。
酒與黑夜就是他給予自己的全部。
黑夜,他喜歡停留在這裏。
他總是看著對麵的大廣場上一個個孤單的靈魂在尋覓著自己的歸宿或者做著白癡才做的事情。每晚上他聽著來自不同男女在大廣場上用公共的廣播向大眾傳播著他們虛偽的表白,他總是不以為然的冷笑著,人就是這樣的虛假,連電腦的編程裏也沒有辦法輸入“一萬”他們卻在山盟海誓中說著:愛你一萬年。
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卻變成了人們感人肺腑的真心話,過了幾千年中華民族的子孫還是改變不了自欺欺人,無論是三國時期的劉備還是清朝的“天朝美夢”都擺脫不了這樣的角色。也許就是人們美夢幻想的開始。
所謂的愛情隻是人們做的一個美麗的夢幻,一旦回到了現實就會發現原來並不是愛情而是女子愛慕虛榮的法典或者說是無聊人生中一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