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六宮因地屬偏僻又離冷宮較近的原因平日裏是甚少有人煙,而今兒卻是一反常態各宮娘娘小主均彙集此處全文閱讀。
隸屬北六宮的花雨閣中大周帝坐於主位,皇後、淑妃等按照品級位分在兩邊依次排開。中間跪著的是宮中風頭正盛的新晉寵妃純寶林,而她前麵扔著的是個穿著嬪妃宮裝的人形娃娃,那娃娃的正麵上赫然寫著“珍禦女”三個大字,反麵則是生辰八字,整個娃娃從頭到腳紮滿銀針。
“純寶林,你可還有何說的?”頭上方傳來大周帝低沉的聲音,雖聽著與平時無甚區別,但卻帶著壓人心魄的威震氣場。
“嬪妾冤枉,這不是嬪妾做的,嬪妾無話可說。”宋雪聲音堅定,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坦蕩與倔強,眼睛直視大周帝沒有絲毫的躲閃與畏懼。
原是今兒早晨在坤寧宮中給皇後請安時,珍禦女不知怎的突然開始腹痛,原是以為吃了不潔食物或是腹中進了寒氣所致,皇後便允她提早散了回宮請太醫診治。誰知沒過一會珍禦女身邊的趣兒來報說是她家主子在回去後不久便就嘔了血了,至今更是昏迷不醒且太醫診治了半天也沒珍出個結果來。這時還未散去的其他嬪妃中不知是誰說了句“會不會是中了巫蠱之術?”
巫蠱之術乃是宮中禁術,且這珍禦女還算得上得寵,皇後便命人徹查六宮。原本以為隻不過是個形式,可誰曉得真的在錦瀾宮純寶林的寢室內找到了這巫蠱之物。皇後不敢隱瞞立即遣人去稟報了大周帝,龍顏震怒,這才會有了現在這一幕。
此時一邊的王修儀尖銳道“哼~,宋氏,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這東西可是在你宮中寢殿的床底下找到的,在宮中實行巫蠱之術這可是死罪!”
而宋雪依舊不言語仍是倔強的看著上麵坐著的大周帝。皇後見此不免開口道“皇上,純寶林雖是入宮不久但也還算本分,巫蠱之事茲事體大還要徹查才好。”
“皇上,嬪妾自入宮以來幸得聖寵日子順遂,且與珍禦女來往不多更無交惡之處,嬪妾怎的會無故害人,還望皇上明察還嬪妾一清白!”說著叩首一拜。
“你胡說!”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驚人的嬌吼聲,眾人一看正是珍禦女身邊的大宮女趣兒,趣兒跪到大周帝麵前哭的梨花帶淚的道“皇上還請你為我們家主子做主啊,純寶林根本就是在胡說。前些日子我家主子與唐寶林一起去錦瀾宮看望純寶林時,因主子見純寶林染上了風寒便說要她注意身子千萬別把病氣過給了皇上您。我家主子本是好心擔心皇上龍體,誰知純寶林聽後竟對我家主子冷嘲熱諷不說還奚落了一番,害的我家主子回來後一個人躲著哭了好久。”
“純寶林,可有此事?”
“回皇上,當日是那珍禦女欺人太甚,嬪妾本就身感不適,而那珍禦女不念在姐妹之請出言寬慰也就算了竟還要嬪妾“好好靜養”,嬪妾想著她一不是皇後,二來還比嬪妾的分位低一時不憤才出言訓誡的。當時唐妹妹也在的皇上一問便知。”
大家不由把目光都轉向一邊靜悄悄的唐寶林。“唐寶林,純寶林所言是否屬實啊。”
“回皇上,嬪妾···嬪妾···”聲音坑坑巴巴,手中飛快的攪轉著帕子,眼光也暗暗偷瞄著跪在中間的宋雪。最後含糊道“回皇上,時日已久,嬪妾記不清楚了。但是嬪妾覺得純寶林在宮中素來和善不是這樣心腸歹毒之人。”
這話還有這番表現一出,大家哪裏還有不清楚的,這就是坐實了二人不睦了,隻是礙著純寶林不好直言說出來罷了。而那最後一句也暗指純寶林表裏不一,兩麵三刀。
聞言宋雪轉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寶林道“枉我素日來對你如姐妹你竟是如此待我!”
“純寶林,你這人說話可得要憑良心。”一邊的金釧兒為自己的主子鳴不平道。“既然純寶林你是這樣的小人,奴婢也不畢再隱瞞了。回皇上,奴婢能證明這實行巫蠱之術迫害珍禦女的人就是這純寶林!”
“金釧兒,你莫要胡說!”唐寶林厲聲訓道。
“讓她說。”從聲音能聽出來大周帝已經是在發怒的邊緣了。
“回皇上,奴婢因主子和這純寶林走的近也是時常出入錦瀾宮的。月前奴婢曾在純寶林的貼身宮女環翠那裏見過這個娃娃,隻是當時娃娃並未做好尚未成型,但是這針腳布料卻全是一樣的。當時奴婢也有問過環翠做人偶要幹什麼,她回答奴婢說是因為在宮中有時無聊便想做個人偶自己玩,奴婢便也隻是這麼一聽並未放在心上。方才不說是因為想著主子與純寶林素來交好怕說了出來牽連主子,皇上我家主子真的是不知情的。還望皇上恕罪!”
跪在後麵的環翠喊道,“皇上,這金釧兒血口噴人!奴婢從來沒有做過什麼人偶,還望皇上明察啊~!”
“皇上,”崔才人開口道“雖說這巫蠱之術是宮中禁術,舉頭三尺有神明,但是臣妾覺的這做布偶紮小人之事實在是不能盡信。若是這一招真的這麼有用,說一句大不敬的話那我們的祖先們又何必辛辛苦苦的打江山呢,直接在家中做人偶紮小人不就可以稱王稱帝了?所以臣妾覺的現在這珍禦女嘔了血又昏迷不醒定是還有其他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