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著微笑，對，微笑。
那是強行扭曲自己臉部肌肉的，精致的，無可挑剔的微笑，教科書一般的標準，不，比教科書上還要標準的微笑。
“大人。。。”我低下頭，用微小又稍顯尖銳的聲音又說了一次，我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聽到，所以我又叫了一遍，不過同樣的，把“請吩咐”這三個字，咽到了肚子裏。
“嘶----”他的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茶杯，白色的，在月光的點綴下依舊閃著白得奇特的光。
“。。。”我不敢再說話，默默等著他開口。
“猜猜這裏麵是什麼？”
他突然說出一句讓我腦回路一下短路的話語。我本在腦海裏不停地準備著如何如何完成他的吩咐，如何如何解釋當前的狀況，或者，，，或者找個機會，讓他救救她們。
時間沉浸在寂靜之中好長好長一段時間，他盯著我，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然後，我開口了：“咖啡。。。嗎？”考慮到夜晚這個時間，一般來說，人們都會喝咖啡來解困。或者說，大人這樣的人，喝咖啡會看起來更像大人。
“錯咯，是牛奶啦。”他眯著眼睛，再一次露出教科書式的笑容，說道。
“。。。”
“我隻用白色的東西，你明白的吧。所以，答案也同樣很簡單。”忽的，他的語氣變了，臉上的肌肉恢複原狀，露出原本應有的麵容，莊嚴，肅穆，以及。。。深不見底的險惡。
汗水，汗水浸濕了我的背，身體的溫度驟然下降，但不知為何層層疊疊的汗意如波浪般推進。
“你還是老樣子健忘呐。NO.2。”
“是，請大人責罰。”我的思考終止了，隻得按著本能回他的話。
“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被製作的，現在搞得你那麼怕我，我到底對你做過什麼嗎？”
“沒有，，，大人。”與其說被做過什麼，不如說是見到了他做了什麼。
“呼~好吧，雖然我覺得我們之間或許有什麼誤會，但今天就不討論這個了，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提醒你，NO.2，你們的時間快到了。如果再拖下去的話，你，連同這個世界都會被刪除了。”
“什。。。麼。。。？”
“你果然忘了啊。。。。唉，四個問題，這下想起來了嗎？”
“四個。。。問題？”
“對，四個問題，你忘了嗎，當時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告訴你的唯一一個方法。”
“。。。”記憶，記憶裏有些不清晰的片段。腦子裏好像有一根弦上下跳動，每一次跳動，腦子就會痛一下。但是，我很在意，那些片段是什麼。
四個問題？什麼問題，是問誰的，什麼方法，唯一一個又是什麼意思？盡管這些東西在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但是我，盡力拋開它們，努力回想和大人所說的有關的東西。
碎片，漸漸重合起來。無數的形影似的畫麵，在我麵前飛舞，啊啊，我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四個難題，四個結局。。。唯一一個機會。
那個時候，大人把他的秘密告訴了我。代號NO.1的大人，代號NO.0的林和代號NO.2的我。主母的蘇醒，以及大人力量的削減，還有那些恐怖的片段。原來那些東西不是大人做的，而是主母做的，走出白之世界的時候我的記憶出現了些許的問題，弄到現在這個境地，真的是，無法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