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又重拾老本行了?”唐敏似乎發現了白瑩的苦悶處,原來她剛要相信伴侶重新開始踏實過日子的時候,他卻又重蹈覆轍了,這無疑對抱著幸福憧憬的她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打擊。
“我看見他被押回警局了。他到底做了什麼?”白瑩終於說出了打探消息的重點。
聽到這裏,女記者頓時一驚,今天早晨被逮捕的嫌犯似乎隻有還在質詢室裏的那人,“你的男朋友是臧莊?”
白瑩的臉色顯得非常難看,她點了點頭。
“不管發生什麼,我個人觀點是,妹妹,他絕對不值得你去愛。還有,你確定他這次的犯案是為了讓你在這裏做服務生?”唐敏觀察下來,可憐的白瑩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男友還出賣肉體。
重案A組的辦公室門口,江新星正在來回踱步,嘴裏不斷地練習著那三個字,全然沒有察覺那個人已經從拐角處迎麵而來。
唐敏用手指朝組長大人的胸口輕輕一戳,驚得他才緩過神來,就像做賊似的,見到房客小姐出現在跟前一時不知所措。“想嚇死我先說一聲。”
“警官,你在思考什麼呢?”女記者用手肘拱了拱他的臂膀。
“我在想……我在想你中秋節為什麼不請假回家陪伴父母。”江新星可謂急中生智,找到話題轉移視線的那刻自己覺得鬆了口氣。
本來有千百個話題可供選擇,而江警官偏偏點中唐敏那塊最為脆弱的要害,她臉上浮現的調皮神情一掃而光,情緒一下子變得失落起來,“我沒孝道可盡,所以隻能夠拿工作來麻痹自己。他們在墓園裏安靜地躺著……”
天呐,某人聽見這字句真想抽上兩耳刮子,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極少見到眼淚在那雙堅強的杏眼裏打轉,原來她一直用鋼鐵般的外表來掩飾內心的悲傷,於是江新星張開雙臂將已經抑製不住情緒的唐敏用在了懷裏。“我錯了……對了,我把父母接回家了,他們今天要在這裏過夜。”江新星補充道。
哭聲漸止,唐敏抬起頭拿紅腫的眼睛看著江新星,“那我今天不能回去了。你爸媽他們是很傳統的人。肯定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說著,她從組長的懷裏掙脫開來。
“那就更合我意了,再做一次冒牌女友。這樣一來我爸媽就不會繼續催促我再婚。明天下午三點的火車他們就走了,今晚上也就幾個小時,能不能賞臉啊?我可算是懇求唐大記者……”江新星可是打著如意算盤。
“我說,江新星,這是第幾次你欠我人情?”唐敏這麼說也就相當於首肯了。
“別那種調調,幹脆點,答應與否。”
“你家裏的床總比辦公室的桌子要舒服多……”
江新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丫頭啊,剛才那句話會引人浮想聯翩的知不知道。”
“頭兒。”
剛想開口的譚輝看到這一幕自覺地退散,但是被江新星一把拉了回來。“審訊結果。”
“的確是雇凶殺人,棘手的是,嫌犯都不知道雇主是誰。他們都用代號TI稱呼,和那個證人俱樂部一樣,所有的客戶中介全部以字母代替。聯絡用的是網絡電話,全部套用的國外網址,無法追查。”譚輝知道,他們碰上了一個極為狡猾的對手,彙報完工作還不忘了湊在江新星的耳邊,“恭喜啊,終成眷屬。”
前麵的狀況在江組長聽來是十分頭疼,後麵的狀況還不能慶幸太早,但總比沒有頭緒的案子來得強,“這樣,還是從臧莊那裏突破,最好能夠查到當時參與釣魚執法的人員。臧莊的同事還有女友都沒有作案動機,而且我們總局的餐廳是每五年輪換一次服務生,並且是經過公開甄選的。小港聯係了白瑩之前的那個服務生,說沒有什麼理由就將他炒了,這裏麵絕對有問題。隻有我們局裏內部的人才能夠暗箱操作。”
“看來,這次要得罪一大批人。”一旁的唐敏已經從方才的情緒裏平複下來。
“有你做我的堅強後盾,我還會怕得罪人嗎?”江新星側過頭去對著女記者說。
因為放假的緣故,大家都早早地收拾完便離開了,唐敏架著拐杖練習使用它們走路,江新星在一旁做著看護員的角色,可就聽見一陣高分貝的談話傳來,似乎不可避免的吵架在秘書辦公室的門口上演了,他們兩人加快步伐趕了過去。
“你給我戴了幾頂綠帽子?恐怕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我那麼辛苦地掙錢給你和兒子好吃好穿,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我真是……”盧秘書的丈夫氣得怒發衝冠,臉漲的通紅。
這個時候,江警官和唐記者側了側頭,麵麵相覷,對視了一會互相搖頭,誰都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第三方,眼前的這位先生又是何從得知的呢!於是兩人齊刷刷地朝滿臉愁容的盧秘書看過去。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才坦陳相待。不然這件事情我不說,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隻想求你給我一次悔改的機會。”盧秘書的眼眶裏飆出淚水。
“我們離婚吧。”那位丈夫冷冷地丟下這麼幾個字來。
唐敏拄著拐杖艱難地來到開戰的兩人中間,她決定為想要改過自新的妖精辯護,畢竟盧秘書決定跨出這誠實的一不非常之不簡單,她對著那位先生說:“組成一個家庭不容易,我想您也是在氣頭上才這麼說的。”
“不管你是誰,我和盧慧的家事不用你們外人插手。”很顯然,這位丈夫對於來人很反感。
作為看客的江新星走了過來,他接著說:“有些錯不是一個人造成的,對於男人來說,事業固然重要,但就因為這樣,你把家庭忽略了,盧秘書得不到來自丈夫的一點點溫暖。幸福不是你每月給他們錢花,少一點應酬多抽一點時間陪伴家人才是正確的。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