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給你。”尤菲米婭緩緩走了過來,輕描淡寫的往她手裏塞了個東西。赫爾曼跟在她的身後,一臉沒辦法的樣子。
“這是什麼?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秦挽挽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水晶瓶的瓶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一旁的蘭斯特看了眼看好戲的尤菲米婭,一臉正經的抬手握住她的,“……挽挽回去我在告訴你。”
秦挽挽怪怪的看了他一眼,依言點點頭。
尤菲米婭沒達到自己的目的,聳聳肩伸手挽住了一邊赫爾曼,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嘖,最近的精神越來越不濟了,不過就是出來走走。
“我累了,赫爾曼我們回去吧。”
“好。”聽到她的話,赫爾曼伸手攔住尤菲的腰,對著示意先走了。
走出去幾步,尤菲忽然回頭,輕輕的對著蘭斯特說道。
“蘭斯特,記得帶挽挽去看看你母親。”
秦挽挽聽見這話,望了望蘭斯特,“這是什麼意思?”
蘭斯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最後摸了摸她的頭,“挽挽,和我去一個地方吧。”
“好。”
再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刻,一對新人悄悄的退場,蘭斯特牽著她去了一個地方,很安靜的花園?
或者說是墓園。
一叢嫩黃的花叢前,站著一對璧人,金發的男子牽著黑發雌性的手,看穿著打扮不應該是舉行婚禮儀式的伴侶,怎麼會來到這裏。
蘭斯特帶她來到了一叢像是冰晶雕刻的花前,帶著些許嫩黃的結晶開著花,風吹過纖細的枝幹還會隨風搖擺。
“人魚一族死亡之後,他們的身體會化作泡沫混著海水回歸神靈的懷抱,隻會留下他們的精神結晶。”
不是蘭斯特的話,秦挽挽絕對不會想到這花是結晶埋進土中自然形成的。
“你母親……”秦挽挽遲疑的說道。
“她在我十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挽挽不用覺得難過,她是自己願意的,走的時候很開心。”蘭斯特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她卻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傷感。
低頭,那一叢堪堪到膝蓋的花,微微彎腰,指尖就能觸到隨風搖曳著花朵,好像在和她打招呼似得。
“可以和我說說你母親的事麼。”秦挽挽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她能做的也隻有傾聽了吧。
“是我們的母親。”蘭斯特笑著搖搖頭,秦挽挽的視線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他的眼中,好像就要那樣沉溺在那雙溫柔的眼眸裏。
“她是一個醫者,從我記事起,她的周圍來來去去的就都是病人。”
“她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
秦挽挽忽然道,她覺得能教出蘭斯特這樣溫柔的醫生,一定也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是。”蘭斯特從容的點頭。
“她和你一樣有一雙黑色的眼睛,隻是她的身體很不好,十天裏總有七天臉色蒼白……”
秦挽挽也不再開口,就那樣靜靜的被蘭斯特摟在懷裏,她能感受到蘭斯特的下巴在肩膀上輕輕的蹭著。而她隻是把手覆在自己腰間的手上,體溫的傳遞總能給人帶來安慰。
在蘭斯特的記憶裏,他的母親是個溫和的人,隻是臉色常年蒼白沒有血色。隻有在給人看病的時候,才會顯得有精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