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伸手接過‘將離’,輕輕地將‘將離’自刀鞘中拔了出來,刀起龍吟……仿佛亦受了項南心境淩亂的影響!
項南雙指輕輕地劃過刀身,輕喃道,“傳說中你是上古神話中便已出現的神兵利器,有一傳世咀咒——將離將離話別離,得將離者擁有的必將都失去!將離,這是後世對你下的結語!我們並肩作戰五年有餘,複尋你兩千多年,看在我們多年的如此情分上,你可否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所擁有的必將失去,是不是就因為我再次找到你,所以那可憐的孩子便要如此遠離人世,遠離我這個災星?”腦海中浮現兩千多年前,如師如父的叔父的離開……妻子在營帳中的血流漫地,將他的整個世界整個視野都染成血紅……烏騅在他將它贈給船長轉身時猛然躍入烏江……
昔日的一切一切一樣一樣離他遠去,留他一個人孤冷泠地在這無盡的寂寞歲月中東飄西蕩……
而竟連這個小小的孤女都要保不住嗎?
這就是所謂的擁有你的命運嗎?
命運?
項南的念頭忽動,所謂命運該是那些所謂的神鬼的掌控人生嗎?
神鬼,閻王!
怎麼竟一直沒有想起直接找那自以為是的老小子?
身體機能完全沒有問題,卻始終昏迷不醒!
不是那老小子在搗鬼,還能是什麼?
明明約好的是三次生死大劫,平安度過便可長命百歲平安終老!
那小子在用卑鄙的手段不讓她醒過來的嗎?
怒火衝冠!
仰頭處黑色的眸子刹時轉為血紅,嘴裏兩顆細尖而雪白的長牙在白幟燈下仍是閃閃而亮,
手持‘將離’忽然於半空中劃出!
通往黃泉的大路慢慢地在空氣中浮現……
他大步而進,憤怒的怒吼在地府回蕩,“閻王限你一分鍾之內出來,不然休怪我讓你地府翻地三尺!”
金紅色的殿門開,閻王衣衫淩亂地自皇後的溫柔鄉裏爬出,宛如兩千年前的情境重現,‘嗖’的一聲飛到項南的麵前!
這個死瘋子發起狂來,他想不出他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即使溫柔鄉難舍亦要先舍,不然地府大裝修,累死的還是他自己,“姓項的,你又在發什麼瘋?”剛說完,即看到項南的變身,忍不住‘嘖嘖’地歎了起來,“可憐,怎麼變成這麼可怕的樣子?到時可別把虞家妹子嚇跑了才好!”
項南大眼圓瞪,手中‘將離’也發出龍吟——那是哥倆嗜血解渴的前兆!
懶得搭理他的挖苦,“不然讓地府大亂的話,馬上讓於若離的靈魂重歸人間!”
閻王恍然大悟,這段時間陪著皇後遊山玩水,已經很有段時間不管他們的動向,原來又是為女人而來,不由很鄙視地歎,“項羽,兩千年來我們見麵三次,你每次都為女人而來發瘋,什麼時候才能長點出息,為國為民瘋狂一回?”
項南對他的話恍若未聞,隻重複道,“放於若離的魂魄回去!”那聲量已經提高一倍!
“得得得……,”閻王見這小子已經快瘋癲,不敢再惹他,隻是不明白的是,對人家緊張如此,竟仍然一直認不出那就是他等待兩千年的愛人!所以說人生百年已是最好,活長會像這人一樣越活越沒腦,“於若離還沒死,我地府怎麼可能有她之魂?她還有一次大劫,我還沒看夠你折騰,我怎麼可能舍得就這樣接她回來?”
“別再我麵前玩花樣,”項南很不耐煩,“她身體完全沒有問題卻始終不醒,不是你不守信用卑鄙手段,怎麼可能會如此?”
閻王大翻白眼,“她不醒可能是不願再見你這表態狂人,可與我無關!”
項南無視他的辯解,仍然是隻問,“你到底放不放人?”銀牙都快咬破了,開始思考不要再跟他廢話,直接開打了事!
“我無人可放呀!”
此話一出,項南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長瀟一聲,血色的瞳目血色加重,手中的‘將離’伴著龍吟之聲舉起,虎眸始終注視一臉哭笑不得的閻王,“最後問你一句,人,你到底放是不放?”
又來了!
上回跟他打完後原氣可還沒恢複哪!
閻王為生命著想,趕緊收起之前的嘻皮笑臉,“項羽,於若離氣息尚存,魂魄怎麼可能已歸地府?拜托你用用腦!”頓了頓,美眸凝視那已經接近瘋狂的男子,壞心又起,“我真有些不明白,這小丫頭究竟有何能耐?竟讓你緊張如此!昔日虞姬魂歸黃泉,尚不見你如此癲狂!項羽呀項羽,你打算讓已經為你轉世的虞家妹子如何自處?”
項南一愣,胸內將入狂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然後聽到一聲著急的呼喚來自遙遠的人間……
卻說於若離因於夢中憶起現實中的惡夢,隻願長夢不願醒!
夢裏場境時而瞬間萬變,時而重重複複,皆是自己與項南相聚相守的甜蜜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