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海莉起床後,意外地看到巴巴拉進來為她梳理頭發,塔麗為水晶瓶中的玫瑰花換好水退出了房門。
海莉從鏡子中望著一旁桌上放著的那束黑玫瑰,笑了起來。這可是一束價值不裴的黑玫瑰啊,名字叫“黑美人”,花色黑紅而厚理,花瓣上閃爍著黑金絲絨般的光澤,花型嬌小,卻顯得其極精美別致。
“海莉小姐。”巴巴拉見塔麗出去了,這才說道,她的聲音非常不安而且緊張,“小姐,關於昨天的事情……”
“抱歉,巴巴拉。”海莉臉上一紅,祈禱她不要從窗中看到自己的尷尬模樣,說道:“我不會說的,是我打擾了你們。”
“噢,不,小姐……”巴巴拉羞愧地說道,“我和大衛……我們私下訂婚了,可是瓦爾坦夫人不會同意我們的,所以我們隻好……隻好……”
“瓦爾坦夫人為什麼不會同意你們結婚?”海莉奇怪這個問題,在萊因家族就算是傭人和女仆,隻要他們自願結合,都給為他們舉行一個結婚儀式並送上禮品,給予真心地祝福。
“瓦爾坦夫人不喜歡……嗯,這個……”巴巴拉明顯敢於啟齒。
“不喜歡什麼?”海莉轉過身望著巴巴拉,更加好奇地問道,“不喜歡婚姻?不喜歡有人結婚?”
“不不,不是的,她隻是……”巴巴拉臉紅了紅,但還是鼓起勇氣,將聲音壓得更低,附在海莉的耳邊,說道:“不喜歡男女結合!”
“啊?”海莉紅著臉驚奇地小聲問道,“可是瓦爾坦夫人是夫人啊,她也經曆過婚姻,生下了霍華德,她怎麼會排斥男女的結合呢?”
“不知道。”巴巴拉小聲說道,“但我聽說瓦爾坦夫人的婚姻生活並不快樂,因為瓦爾坦大人好像另有所愛,迫於政治原因所以才娶了夫人,所以……嗯,或許吧?所以討厭吧……”
“嗯,竟然還有這種事。”海莉轉過身麵對著梳妝台。巴巴拉繼續為她整理著頭發,巴巴拉說道:“海莉小姐,請你不要跟瓦爾坦夫人提我和大衛的事,不然我們就要被趕出去了。”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不過……”海莉側頭笑著說道:“我好像撞見過你們兩回了,哈哈。”
“小姐呀。”巴巴拉漲紅著臉,說道:“我們會記得插門的!”
“噗,好的好的。”海莉安慰地輕拍了拍巴巴拉的手背,安慰道:“如果你們告訴霍華德,他一定會同意的,你們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霍華德先生是會同意,但是瓦爾坦夫人不同意,霍華德先生也沒有辦法。因為夫人有精神病,不能受刺激。”
“她是病是因為什麼引起的?”
“因為一場不幸的意外導致的。”巴巴拉說道,“瓦爾坦老爺從二樓的窗門跌了出去,瓦爾坦夫人正好站在院中,成為了這場事故的見證人,瓦爾坦夫人當場就發瘋了。”
“啊呀,這太可怕了。”海莉輕呼一聲,“可憐的瓦爾坦夫人。”
“霍華德先生才可憐呢,當時他也在房間裏,那時他才六歲,瓦爾坦老爺不過是去窗口想和夫人打聲招呼,沒想到窗子的欄柵壞了,一下就跌了出去。他也是這場事故的證人之一呀。”
“唉!可憐的霍華德,我可憐的霍華德,他才五歲就親眼看到父親發生了不幸,一定非常痛苦吧!”
原來她的霍華德經曆了這麼多痛苦的事,而她每天還那麼任性地生他的氣,要他哄。自己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那就應該為他分擔點什麼,哪怕隻是讓他開心的一展笑顏……
“小姐,你別難過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巴巴拉為海莉整理完頭發,退出了房間。
海莉走到窗前,望向樓下的玫瑰園,老彼特還在那裏忙碌著,轉頭望望桌上開得正豔的黑玫瑰,心裏想著:博爾納城堡竟隱藏著這麼多的不幸,難怪戴斯特希望她能夠離開呢。
早餐後,瓦爾坦夫人去書房看書,海莉便到玫瑰園散步,剛想找老彼特聊聊天,卻見男傭提前水桶往後院走去。她想起男傭有項工作是負責照料馬匹。跟著大衛來到後院,馬房離花柵不遠,上次裏竟沒注意到,不然早就想來看看了。
眼見大衛好牽出一匹俊馬來,正為它梳理毛發呢。海莉一笑走了過去,“嘿,大衛,你好。”
“海莉小姐!”大衛沒想到這位高貴的小姐竟然會來這種地方,吃驚地說道,“我沒注意到您過來了。”
“沒關係,我隻不過想四處走走罷了,你繼續忙吧。”海莉走到俊馬的身邊,打量著它,“這馬真美!”
“是啊,它很美。”大衛高興地說道,“它的名字叫克拉拉,已經懷上小馬駒了。”
“哈哈,那麼說克拉拉,你馬上就要當母親了!”海莉輕輕摸摸克拉拉的背,轉頭看向大衛,他正認真而輕柔的為馬擦試身體,一切都是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弄傷了它。
海莉笑了,真是一位認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