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我?”楚心湖淡笑著又曰。
烏光甕聲甕氣地道:“不敢。”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可以殺了我,遠走高飛。或者去找你的王,演一番苦肉計,編造我慘遭不測你力保不敵的故事,你的王正值用人之計,不會定你重罪,你又可以重振沙場。”楚心湖繼續笑著說。
烏光詫異極了,後退了一步,大聲道:“小人既然接受了王命,自然會竭盡全力保護小姐。”
楚心湖冷笑一聲:“那好,你不殺我,我便殺了你。”
這麼說話的時候,楚心湖的鞭子已經甩到了烏光的麵門。
一鞭下去,他的頜上便多了條鮮紅的血痕,他握緊了拳頭沒有動。
楚心湖又是一鞭毫不留情地甩下,烏光還是沒有動。
一鞭一鞭落在烏光的手臂上,肩膀上,胸前。想還手的意識隻在挨第一鞭時憤怒湧起,瞬間便被他生生壓了下去。他不能,哪怕她真的要殺了他。更何況,他知道她不會殺他,揚起的鞭子雖然虎虎生風,落下來的力道卻是一鞭比一鞭要輕。既然力道不足以殺人,又何必棄了藏在腰間的匕首,而非要用這銀鞭呢!
“阿姐,住手。”青兒撲上來阻止楚心湖的時候,她已經累得幾乎趴下,烏光卻仍舊筆直筆直地站在她的麵前。
楚心湖摔了手裏的鞭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略顯悲愴地道:“殘軀,殘軀,你看我這殘軀還能做點兒什麼呢!”
“阿姐……”
青兒正欲勸說,烏光不卑不亢地道:“王說過小姐的身體不好,但隻要精心調理還是可以恢複如常。”
“不好奇我為何打你?”楚心湖抬頭問烏光。
“不需問。”烏光將眼神轉向一邊,硬聲道。
那語氣裏明顯帶有不悅的情緒。
楚心湖點點頭,像是很滿意他的回答,歎息了一聲,終於緩緩地道:“那我便將青兒托付給你了。”
露掛枝頭,第一抹陽光即將點燃天空,劃破露珠。
城門邊,一行車隊悄然而立。另有幾名身穿鎧甲的將士,立於一旁。
那是文之墨攜著鍾雪蓉,正給即將出城的潘清霂送行。
挽留的話說的太多,奈何他人心意已決,能說的無非是“保重、珍重、早日回轉”
,這些無甚意義的話語。
等在車上早已不耐煩的芙蓉推開車門叫道:“喂,你們都已經說了一十八遍的再見保重了,到底有完沒完啊!”
芙蓉童稚嬌俏的聲音,惹得眾人發笑,一下子衝淡了離別的傷感。
潘清霂笑著使勁拍了拍文之墨的肩,最後一次道:“阿墨、雪蓉,回吧。”
說著,他揮了揮手,就要朝車隊走去。
就在這時,遠遠地有三匹快馬向著城門邊駛來,濺起了飛沙一片。
快馬上的人嘰裏咕嚕地在喊著什麼,中間還夾雜了孩子的哭罵聲。
“混蛋,混蛋,快點兒放了我,否則我阿姐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三匹好似從天而降的快馬身上,想看看如此造次的人究竟長什麼醜樣。
潘清霂也不例外,他停住了腳步,不過更引得他注意的是那個不停叫罵的孩子。
隻見那個孩子正被其中一匹快馬上的大漢,緊緊挾持著。
文之墨皺眉,指揮著幾名兵士,攔截快馬。
快馬就要駛過潘清霂文之墨一行人身邊的時候,被緊緊挾持的孩子抬了頭。
“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