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麼?”秦玉寒扳過莫離的臉蛋,讓她疑惑的眼眸,定定的的瞅準了自己,希望她能從他的眼,看進自己的心,就能看出他對她的心意,這樣的脈絡清晰,那樣的輪廓分明。
“相信!”羞赧已經占據了莫離的臉孔,就像是火焰樣的火野花,盛開在了她的臉上。
“閉上眼睛!”和秦玉寒聲音一起溫柔落下來的是秦玉寒的吻,雨點似的散落在莫離的眉上,眼上,鼻上,嘴上,就像是夏天的午後,來勢洶洶的雨水在瞬間席卷了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閉上眼,用心感受它!”秦玉寒的聲音中浸了濃濃的情欲,“可——”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誌正在莫離腦海中遊移不去。
“想想,寶寶——”秦玉寒開始小心翼翼的誘哄莫離,他開始疑惑,到底什麼使莫離裹足不前?
莫離手不自覺的攀上了自己的臉皮,心開始在寶寶同臉孔之間搖擺不定,“離兒——”秦玉寒的吻始終在她的臉上遊移,為什麼明明紅霞燒滿了天,卻始終是沒有溫度呢?
莫離一隻手護住自己的臉,一隻手怯生生的舉起,伸出了兩個手指頭,做出二的手勢。
“什麼?”秦玉寒大惑不解,停止了動作,莫離的小腦袋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兩個!”莫離小聲但是很堅定的說道。
“什麼?”秦玉寒似乎明白了她什麼意思,狂喜的感覺從心口一直湧到了腦海,但為了保險,還是問了一句,雖然隱約的猜到了答案,小心翼翼的問出問題,一瞬不瞬的盯住了莫離的表情波動。
“寶寶!”莫離說完,頭立刻鑽進了秦玉寒的懷抱。
喜氣上湧,就好像抓鬮抓住了頭獎,就像押寶押住了頭彩,喜氣洋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把莫離抱了上來,往內室走去。
窗外,一對喜鵲,正在嘰嘰喳喳,探頭探腦的往屋中看,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春光,襯著怎樣的風情?喜鵲的八卦惹怒了太陽公公,他匆匆忙忙的扯過了一片雲紗,又喚出了月亮,把情人間的蜜意濃情,掩飾在層層疊疊的月色下。天空中,隻有一彎月,捂住了眼睛,隻是時不時的從露出的指縫中,瞟一眼,合為一體的人兒,夜空明朗,幹淨,一點作秀的意味也無,明鏡的夜色其實本身就已經足夠的華美了,不需要任何的綴飾。
在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也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她搖動著腰肢,在銅菱花前左看右看,雖然告別了雙十年華已經五年,但是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因為沒有生育的緣故,身材同少女時代並沒有太多的不同,眉眼雖然褪去了少女的羞怯與青澀,倒是平添了幾分女人特有的嫵媚同妖嬈,這樣的容貌,自然是能讓那個人再度為她傾心的。
“娘親你說的對啊!”她喃喃自語,當年娘親就說過她是大富大貴的命,嫁給了鎮遠侯,雖然鎮遠侯三妻四妾,又時常的流連花街柳巷,但是她畢竟是錦衣玉食,享盡了人間極致的富貴,鎮遠侯受罪服誅,她也受牽連,本來以為華服美宅,都像風一樣離她而去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她同秦玉寒還能相逢。
手托香腮,蹬著明滅的燈,她的心思開始飄散,當年少年俊逸的眉眼,又開始出現在她的腦海,就像這個身形平時出現在鎮遠侯的府邸裏一樣。他會做什麼呢?是翹首以待明天的相遇呢?還是輾轉反側的想著她俏麗的容顏?是想著年少時節丹桂飄香的花前月下?是想著今後兩情依依?看著的燈,漸漸的幻化成了秦玉寒俊朗的人形,像她走來,臉上含著笑容,像她伸出了手。
她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想要交握回去,但是秦玉寒臉上的疤痕適時的出現,越來越大,就像是貪嘴的小孩張開了大嘴,要一點一點的把她吞噬掉。“不——”她失聲的尖叫起來,回過身,才發現自己躺在軟榻上,一身冷汗,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早有伶俐的丫鬟聽見了屋中的動靜,早就準備好了浸占了香露的帕子,細心的幫她拭去臉上的冷汗。
她慵懶的看著丫鬟訓練有素的動作,心裏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無論秦玉寒臉難看成什麼樣子,她都要曲意逢迎,她太害怕失去這種人上人的生活,如果要她去做粗笨的工作,她該怎麼辦呐?
至於他的娘子,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放在心上,那女子醜的連她這個女子都已經看不下去了,再說,即便她真的是傾國傾城貌又怎麼樣,憑借著鎮遠侯府中幾年的生活,她不信有她擺不平的人,而且,秦玉寒對自己的心意應該始終沒有改變過吧,女子嗬嗬笑開,罔顧丫鬟訝異的表情,畢竟,是秦玉寒,把她送到這裏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