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蘿好笑的看著她的手,她與自己沒有熟到這個份上吧?況且白雅韻的心事,幹什麼問她,她又不是白雅韻肚子裏的蛔蟲。
“冉師姐,莫非你……”
“啊,不,不是我,是破軍宮的一個師妹,她與我素來交好,因為聽說白師兄與紅姑娘的婚約本就沒做數,他這些年又長居露約城,我們了解的少,所以托我替她問問。”
淩蘿笑得眼角彎彎,這冉彤,可真是拿她當傻子麼?白雅韻的確有心上人,隻是她可不敢說。
“這個我卻是不知道的,白師兄總是跟我談修煉的事情,很少說其他的。”
“阿蘿,你在幹什麼!”
白雅韻換下了他的紅衣,與其他弟子一般穿著白色的長衣,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我叫你下午之前繡好這副圖,你怎麼才繡了這麼一點?”
冉彤看著他精致嫵媚的臉,完全忘記向他行禮,也忘記他的怒氣,隻是呆呆地看著白雅韻,呆呆地看著他拉扯著淩蘿的袖子,走出繡房。
“哎,你不要激動,我什麼都沒說。”
淩蘿看著他惱羞成怒的表情,這個人怎的這般小心眼,這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要是想說早就說了。
“你說,你究竟要怎麼樣?”
淩蘿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師傅,應該是我問你究竟要怎麼樣,我那日不過一時口快說了出來,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而且,這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清羽身上的衣服都是你親手一針一線做出來的,連碰都不讓我碰,之前你誤會他與我之間有什麼曖昧,還大發了一通脾氣,清羽相信了你所謂的阿黎的說辭,我卻是不信的,你眼中是赤裸裸的妒忌,我說的沒錯吧?”
她轉了個身,雖然四下無人,她還是要注意一點,“師傅,我若有什麼歪心思非要等你回來才說?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白雅韻如何不明白她說的話,但是自己心中最深的秘密,自以為藏得最好的秘密,卻被她知道,他坐立不安,難以入眠。剛才聽到冉彤向她打聽自己的事情,他腦中便是一片空白,急忙衝了上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你……你不……”
淩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她這個腐女是絕對有良心的,語重心長安慰道:“師傅,請相信我,我是絕對支持你的。”
“支持什麼?”
南宮清的聲音從宮門外傳來,他的長發依然在腦後束成一個髻,那身白色滾邊的光宿服穿在他的身上卻是別有一番風味。白雅韻是淡中帶豔,淡雅的白色壓不住他驚人的美豔,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而南宮清的白色就像是空中的明月,淡然中帶著清幽,如春風拂麵的清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深吸一口氣去品味。
低頭看著自己,淩蘿頓時覺得自己真是最可憐的小草,旁邊站著兩朵風華絕代的鮮花,她就是想做綠葉都不夠資格。
“阿清,你怎麼過來了?”
“我有些事情想跟阿蘿說。”
白雅韻抬頭看了淩蘿一眼,眼眶中閃過的不知道是警告還是厭惡的情緒,轉身便走,留下淩蘿很是無奈。
“清羽,你剛回來,還是應該多待在破軍宮。宮裏的閑言碎語已經很多了,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
已經是盛夏,祿存宮裏多是灌木,那些深綠色的葉子在陽光下閃的發亮,鬱鬱蔥蔥。
“阿蘿,我不在乎其他人怎麼說。”
淩蘿偏頭看向他,南宮清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仿佛看透了時空,坦然清明。她看見南宮清眼底的柔光,想到離開天宮之前他說的種種,便覺得有話想說,卻又如梗在喉,說不出口。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她麵對明德,可以那般決絕又狠心,唯獨對他,竟是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清羽,你……能給我講講那位阿黎姑娘的事情嗎?”
南宮清詫異地看著她,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想要把她看穿。“怎麼突然想要聽這件事?”
“嗯,隻是覺得能夠讓清羽這般超凡脫俗的人都念念不忘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