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蘿見她越說越像回事,又趕緊轉頭看了看夜玉寒的背影,伸手捂住紅顏喋喋不休的嘴求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別再說了,我跟南宮清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別亂攪和了。”
紅顏不明所以的挑起淩蘿頭上的紗帽,呆呆的看著她漲紅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你臉紅了?你臉紅個什麼勁啊?”
淩蘿一把打開她的手,將頭紗放了下來,這丫頭真是個木頭樁子,怎麼硬是不看人臉色的。
正在此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鍾磊麵色如常的走了進來,反手又把房門嚴實的關上。他徑直走到牆邊的櫃子旁,打開右邊一列第四層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小瓦罐,不過小酒瓶大小,又越過夜玉寒的身旁,抽出最下麵一格抽屜伸手進去,卻突然“咦”了一聲抬頭看向幾人。
夜玉寒抬起自己的左手,手中正是一個手掌大小的小布包,透過濃黑的麵紗,鍾磊對上他如鬼魅一般的紫色眼眸,忍不住往櫃子後方退了半步。“公子怎能隨便亂拿東西?”
“難怪整個豬肉鋪不見肉,原來此肉非彼肉,你賣的竟然是人血,而且是仿冒的血。”
鍾磊扶著木櫃勉強站起來,夜玉寒此時身上散發出隱忍卻龐大的元素力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即便是花旋的紫玨族長,也不能與之相比。
“這血不過是他們想要,我既沒害人也沒殺人,如何賣不得?”
夜玉寒抖抖手中的包袱,一把黑色粉末便窸窸窣窣的從他的指縫中落下,“這是紅血草的草籽,把這種草籽混合在酒中,便能夠形成一種極其類似人血的液體,即使對人血非常敏感的妖族人也分辨不出來。妖族之人,本就早已經抑製住對人血的渴望,如果長期被浸淫在這種味道之中,便會意識瘋狂,回到最原始的渴血狀態。你賣此物,究竟意欲何為?”
淩蘿聽的膽寒,她起身上前張開手擋在鍾磊前麵,低聲勸道:“先生,如今官兵們都在外麵等著,隻怕就是要先生手中之物,如果我們現在不給,就會暴露自己的行蹤,這事兒要不等後再議,先生你覺得如何呢?”
若真如夜玉寒所說,那鍾磊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躲在曉月鎮向妖族之人兜售假人血,表麵上是順了他們的心願,真正的意圖不過是擾亂鎮子促使妖族人野性大發,到時候地冥間亂成一團,那天音閣便可以趁機攻來,統一須臾。
夜玉寒當然明白如今的處境,他將手中的布袋丟在淩蘿的手裏,轉身走到遠處的角落不再說話。
屋中突然陷入一片沉寂,淩蘿思肘著怎麼開口,雖然夜玉寒是被貶到了無魂穀,但是這裏畢竟曾經是他的家,如果天音閣就此得手,地冥間的百姓何其無辜,那些在街道上熱熱鬧鬧等候節日的人群都會成為妖族人的血食,她又如何能接受這個事實?
紅顏搞不懂狀況的看著三人,鍾磊輕車熟路的將那草籽放入酒瓶中,又拿在手中不輕不重的搖了三下,拂袖而出。而跟淩蘿一起來的怪男人,此刻更是像誰欠了他百八萬金子似的,臉臭的厲害,她的雙眉一下子豎了起來,站起身抬起右腳“啪”的便站在凳子上,指著夜玉寒的背一臉不悅道:“喂,你這個人不要得寸進尺,雖然你是蘿卜的恩人,但是並不等於可以隨便對她呼來喚去。還有,你現在是在鍾磊的房裏,隨便翻人家東西本來就不對,你還有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