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高瘦男人見到趕到這裏的張鵬,突然來了興致。他無論怎麼推演,都搞不清楚當時的狀況。
張鵬抬起胳膊拍到了他的肩膀,但是瞬間他的劍就劈開了張鵬的胳膊,緊接著是身體。比庖丁解牛還要直接幹脆。不管是肌肉還是骨骼在他的劍下都跟豆腐一般。他見到張鵬身體被劈開,但張鵬當時僅僅是麵露痛苦,鮮血崩出。並未有一點的驚訝於惶恐,這絕對不是一個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的人的正常表現。
隨後他的血液與分離的身體便在空中消失,沒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經曆了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境。
“這回我不會殺了你,我會抓住你,然後切開你的身體,取出你的內髒,把你晾成幹屍,看看你還能怎麼樣。”男人右手持劍,聲音冰冷的可怕。
在地上向後爬出了一段距離的盧曉軒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他目的何在,但是至少從麵相上看,不是窮凶極惡的歹徒。
她一眼看到張鵬那張熟悉的臉,頓時大驚。她尖叫著:“你快走,他會殺了你的!!”盧曉軒之前畫出了那幅畫,那個被一截兩段的就是眼前的人。
“謝謝。”張鵬衝著盧曉軒一笑。雖然很淡,卻給了盧曉軒莫大的鼓勵與安慰。
“你先離開。”張鵬衝盧曉軒點點頭,而後身體一動,向前衝去。
盧曉軒掙紮著站了起來,既然老天沒有放棄她,她又怎麼能夠放棄自己?
“你真是找死!”消瘦男人將長劍立在身前,秋風陣陣,一股涼意襲來,他的身影詭異地消失不見。
張鵬身體前衝不止,他的手中出現一把二十厘米長的匕首,筆直激射而出,匕首劃過一道直線,刺入到前方的地麵上。張鵬眉頭一皺,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那個躲在長劍後方的男人竟然徹底消失了,而不是隱藏在後麵。
“你以為我不能動?天真!”男人突然出現在張鵬左側,眼神陰騭,一劍劈下。
倉皇之下,張鵬根本沒有時間反應。下滑的長劍並沒有用上多少力度,依舊輕而易舉斬下了張鵬的左臂。
張鵬臉色頓時慘白難看,整條左臂齊根掉落。肩膀上血管肌肉與骨骼清晰地暴露出來。鮮血噴灑。
鑽心的疼痛讓張鵬渾身戰栗。他咬牙看向那個凶殘的男人。
男人嗬嗬冷笑,長劍立於身前,整個身影再一次消失。
“你以為抓住了我的弱點,你以為我躲在後麵就無法移動?當時滿地鮮血,又有兩人全神警惕,我不敢貿然行動罷了。麵對你一個,你以為我依舊無法移動?”
男人的聲音並不是從一個方位傳來,而是不停變幻方位,顯然是在戲耍張鵬。
劇烈的疼痛會讓人分神,而這種斷臂之痛,幾乎會讓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張鵬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鮮血止不住地流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嘴唇也慢慢失去血色,他雙腿一軟,蹲坐在地上。這樣慢慢失血過多,不及時治療,隻有死路一條。
“你到現在還沒有消失,看來那種你的憑空消失並不是主動,而是被動消失,需要一些客觀條件啊。那我們繼續玩下去!”男人的聲音消失。整片樹林之中再聽不到半點的人聲,隻剩下簌簌的落葉聲,還有沙沙風聲。
那個男人像條獵犬一樣在某處盯著張鵬這隻受傷的野獸,也許一動不動,也許在左右踱步,在思量著如何繼續這場貓鼠遊戲,如何去摧殘這隻可憐的失去了戰鬥力的獵物。
完全找不到對手的張鵬陷入到極大的危機僵局之中,他跪在地上,低頭閉眼,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還要提防著身後可能突如其來的襲擊。
一個是閑庭信步玩著殺人遊戲,一個是重傷之下心力憔悴。
寒光閃爍,一柄長劍出現在張鵬右手邊。
帶著猙獰的笑容,持劍男人一劍劈落。
張鵬突然睜開眼睛,身體向右倒去,凶狠地撞在對方的雙腿上。
兩人滾做一團,長劍因為突然的衝撞掉落在一旁,張鵬緊咬著牙關,將對方按在地上,不過他缺少一條胳膊,不能形成完美地壓製,很快就被對方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