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看著廉頌,秦太妃等著他的回答,卻摸不準他的心思。
榮馨跟蘇音長得很像,脾氣性格十分相似,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就是蘇音。
“母妃,老夫人,榮馨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即使她死了,也是本王的人。母妃要是不喜歡她,兒臣也不強求。無論您說什麼,兒臣都不會休妻。”
此話一出,榮老夫人暗自得意,淡淡的笑了。
“哀家聽說,她曾經受過重傷,不能生育。正是因為這個,西齊的莊太後才不答應她跟霍修的婚事。你是哀家唯一的兒子,難道要把這麼大的家業交給外人嗎?榮家可以無後,但你不能。”
兒子的話讓秦太妃很沒麵子,便搬出了殺手鐧。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對皇家而言,女子不能生育是大忌。廉頌可以不在乎,可她這個做母親的不能不管。
“有子嗣固然好,沒有無須強求。雖然遺憾,但是這不能成為休妻的理由。”
“她犯了七出之過,難道你不該休了她嗎?退一萬步說,你想留著她也可以,可你必須納妾。隻要你答應,哀家就不會再為難她,甚至會幫你物色妾室的人選。”
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如果廉頌不答應,就別怪她手下無情!
“母妃,您的意思兒臣聽懂了,但兒臣不能答應。”
微微拱手,廉頌一口回絕,轉身離去,不想再跟母親繼續說下去。
“你!”
呼吸一窒,秦太妃氣的臉色鐵青。真是她的好兒子!當著外人的麵,就敢頂撞生母,她怎麼會有這種兒子!
“太妃娘娘,兒孫自有兒孫福。總對晚輩的事情指手畫腳,他們不會領情,反而會怪你多事。年紀大了,就該享享清福,過幾天舒心日子。”
站起身,榮老夫人輕輕的說著,慢悠悠的走了。
嘴上不說,秦太妃心裏暗恨。個土埋半截的老東西,站著說話不腰疼!非把這對祖孫趕出昭平不可!
“太妃娘娘,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安排好了……”
悄悄走到她身邊,蓮兒附耳說了些什麼,她立刻勾了嘴角,這下榮馨非走不可!
奔進寢閣,大夫正在處理傷口,銅盆裏都是血水。躺在床上,蘇音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額頭纏著白布,陰出一片血跡。
“傷在哪兒,要不要緊,她什麼時候能醒?”
“回稟王爺,王妃隻受了些皮外傷,沒有大礙,隻不過……”欲言又止,大夫不知該如何開口。
“把話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心底湧起一重不祥的預感,廉頌曾經有過這種感覺,卻想不起來是為了什麼。
“回稟王爺,前陣子王妃脈象不穩,屬下就開了些溫補安神的湯藥。現在屬下可以確定,之前王妃心悸頭昏是另有原因。但屬下才疏學淺,當時沒有察覺,還請王爺恕罪。”
跪倒在地,大夫表情凝重,非常自責。
“本王隻想知道王妃傷勢如何,你囉嗦了這麼多,到底要說什麼?”越聽越不對勁,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令他煩躁,甚至有些恐慌。
“王妃已有滑胎之象,從脈象上卻看不出來。屬下行醫幾十年,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聽了前半句,廉頌就再也聽不下去,把寢閣裏的下人都轟了出去。一動不動,定定的看著她,時不時試探她的鼻息。
心亂如麻,有無數個問題在腦袋裏盤桓,他強忍著焦急和憤怒,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