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前,蘇音讓人從秦府藥房偷出來一些藥材,都是給秦牧之治病的草藥。
在這之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讓珠兒熬了湯藥,帶進了秦府,看著他喝下去。三天過去,他的病情開始有所好轉。
可見,那些藥有可能被人動了手腳,他的病情才會不斷加重。
經過檢查,她發現秦府的草藥被砒霜泡過。
由於用量很小,不容易被人察覺。可時間久了,毒素在體內越積越多,一旦深入經脈,就沒救了!
從那天起,秦牧之喝的所有湯藥,都來自昭王府,就連他們夫婦的飯菜和飲水都格外小心。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而是把剩下的草藥交給了張彤,讓他查找藥材的來源。
“去書房候著,本王和王妃隨後就到。”
如果沒有要緊事,他不會闖進寢閣,可蘇音讓他查什麼,搞得這麼神秘?她到底瞞了多少事情?
“張彤為什麼找你?”
“為了和我私奔,我就是這麼一個勾三搭四的女人,你滿意了嗎?”猛的推開他,蘇音臉色蒼白,理了理微亂的發絲,向書房走去。
“你……”
重重歎了口氣,廉頌了走進書房,陳放緊跟著走了進來,跟他耳語了幾句。他臉色一沉,轉身就走,可走到門口,他又折了回來。
“你不要出去,等我回來,聽見了嗎?”
湊到蘇音耳畔,他沉沉開口。低頭玩著手鐲,看也不看廉頌,她好像沒聽見似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瀚海國特使到了,他們來的這麼快,最近一定會有大動作。所以,你哪兒都不要去,在家裏等我。”
緊咬下唇,蘇音點了點頭,氣還沒消,但心裏暖暖的。望著廉頌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
緩步登上二樓,見到蘇音,張彤急忙起身行禮。
“屬下見過王妃。前幾天,您要屬下查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坐下慢慢說。”
“秦府的藥材大部分來自榮家藥鋪,但請王妃放心,屬下仔細查過,榮家藥鋪的藥,沒有問題。”
“那問題出在哪兒呢?”
“榮家藥鋪把藥賣給秦府之後,不會直接運進秦府倉庫,而是先運到別院,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會放行。秦府的藥材,有五成來自榮家,三成來自王府,餘下兩成出自康壽堂。”
把一摞資料遞到她手邊,張彤繼續說道。
“有問題的藥材都出自康壽堂。這家藥鋪的老板是昭平人,比較本分,可他的妻子李氏是瀚海人。這個女人潑辣刁鑽,很喜歡占小便宜,跟鄰居的關係很糟。據她的鄰居說,她自視甚高,經常吹噓她是寧王虞烈的貼身丫頭。”
“她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謀害秦牧之的幕後黑手就是虞烈。
瀚海國跟東唐關係緊張,從沒聽說,在昭平有什麼特使。他剛剛被抓,就有特使來要人,未免來的太快了!
萬一特使是假的,這很有可能是個圈套,那廉頌會不會有危險?
“這個還有待查證。屬下分別派人去了子母湖和瀚海國,不久之後,便會收到準確的消息……”
“剩下的以後再說。你現在馬上帶人去康壽堂,把那對夫婦抓起來,關進大牢。”
揮手打斷他的話,蘇音禁不住一陣心慌。
廉頌說的沒錯,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虞烈對他們至關重要。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落在廉頌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