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她得了急症，可大夫看過之後，一個勁兒的磕頭，什麼也不敢說。最後被逼得沒辦法，這才掀開她的袖子，指著胳膊上的小紅點兒，說了實話。
原來，她封了氣門，由於力道很輕，一炷香之後，就能恢複如初。
她這麼做，是怕虞烈受傷，還是為了他？
“他來票號提現銀，數目太大，我怕他圖謀不軌，就找了個理由，把事情壓了下來。他不肯罷休，說手上壓了一批生絲，著急出手。其他的買賣也到了結賬的時候，沒銀子周轉。我覺得那都是他的借口，就……”
“就想借錢給他？”挑眉望來，廉頌非常不悅。
“不是，不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生絲是好東西，我就把那批貨買下來。這樣一來，明年開春，綢緞莊的人就不用去南方進貨了。要是他撒謊，也能順藤摸瓜，摸清他真正的意圖……”
“為什麼事先不跟我商量？你沒跟他打過交道，萬一著了他的道，怎麼辦？被他算計、綁架，又該怎麼辦？”
“……我有我的打算，而且……”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了解他嗎？霍修喜歡榮馨十幾年，他都能狠下心來，給她下藥。才認識虞烈幾天，你就敢跟他單獨出去？”
揮手打斷蘇音的話，他眉心緊鎖，冷冷斥責，想到剛才的事情，他就一陣後怕。
“就算你有打算，也可以告訴我。隻要你的計劃可行，我會攔著你嗎？”
“……你那麼多天沒回來，櫃上的事情又多，我就給忘了……”
“少找借口！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我商量！”
越說越生氣，廉頌胸口發悶，強行把怒氣壓了回去，沒有暴跳如雷。
“我問你，要是我今天不出現，你真打算跟他做生意嗎？你猜到他不懷好意，還要把錢給他？你是真聰明，還是裝糊塗！”
“茶樓周圍都是你的人，他們看到我跟虞烈見麵，一定會通知你。你那麼不喜歡他，生意肯定做不成。我去看貨，就是想試探他。果然，他在撒謊，連文書都是假的。”
“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一再的告訴你，不要相信他，他接近你，必然另有所圖。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他們見不見麵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音不信他。
“非要撞得頭破血流，你才甘心嗎？難道我會害你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這件事我可以應付。再說，他又不會把我怎麼樣。就算他想，也占不到便宜。所以，我就沒告訴你。廉頌，你別生氣了……”
抓著他的手，輕輕搖晃，蘇音嬌聲懇求，滿眼自責。要是不心疼，他不會氣成這樣。
幾天不見，廉頌清減了不少，還是說兩句好話，哄哄他吧。
把人拉進懷裏，他緩和了口氣，忽然不想再計較。
“你知錯就好。”
“我又不是你養的東西，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裏有數。而且，我的計劃分毫不差，我們剛要走，你就出現了。生意沒做成，虞烈會另行辦法，隻要派人跟著他，必然有所發現。在這件事情上，我不但沒錯，反而有功。”
知錯？她做錯了嗎？
推開廉頌，她理直氣壯，一點兒沒有悔悟的意思。
“他不會有其他辦法，我不會讓他活著走出大牢。從今往後，不會再有虞烈這個人。”轉身要走，卻被蘇音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