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來公司之前也沒怎麼細心打扮,穿著簡單隨意,讓人看了很是舒服。而閆貽東這邊,因為是剛開完緊急會議,自然穿的比較正統。就是這樣的一個組合,在抵達秘密地點的時候,著實把曹振興給看愣了。
閆貽東和曹振興算是多年死黨,那時候閆貽東還沒有接手亞娛,曹振興也沒有自立門戶。兩人同一所大學畢業,學著相同的專業,那時候他們認為,這輩子怕是再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和自己這麼有默契了。那時候,閆貽東父親的緋聞不斷,閆貽東頂著各方麵的壓力,總是偷偷和曹振興在光華路的一家小料理店裏訴苦,久而久之,這裏成了他們的秘密據點,一有重大的事情要商量,必定會來這裏。
可是好景不長,就在閆貽東接手亞娛之後,於健澤出現了。曹振興雖然不喜歡男的,卻和於健澤的關係十分要好,後來,閆貽東提出和於健澤分道揚鑣,曹振興便坐不住了,明裏暗裏的使用各種辦法想要讓他們兩個重歸舊好,本算不上矛盾的矛盾,終於在時間的積存下爆發了,於健澤遠走他鄉,閆貽東和曹振興的死黨關係,也徹底終結了。
料理店裏,曹振興見到多年摯友,一時沒忍住,淚水在眼眶中閃爍,如此激動的情緒,倒是看的路景一愣愣的,心想著,這位該不會也是閆貽東的舊相好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往後可有事兒幹了,桃花劫得來一個擋一個。
“別多想,這是我哥們兒。”閆貽東似乎看出了路景的想法,特意小聲的安撫著。
路景隻覺著臉上一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上一躲。
曹振興眼含熱淚迎了上來,上下打量著閆貽東,激動道:“這麼久沒見,你丫是越來越意氣風發了,這總裁的位置坐的舒坦吧。”
閆貽東微笑道:“瞧你丫德行。”曹振興是北京人,閆貽東和他認識的久了,也會說上那麼兩句,不過不是很地道,聽起來有點兒跑偏,特有意思。
“路景是吧。”曹振興沒理會閆貽東的調侃,而是伸手向路景問好:“我,曹振興,貽東的鐵磁兒。”
路景有點兒手足無措,愣了半天才伸出手:“我是路景,很高興認識你。”
“一早就看過你的戲,那演技真是倍兒帶勁兒嘿。”曹振興縮回手,笑著說:“嗬,瞧我這人就是太沒六了,光顧著聊天兒了,都忘了讓招呼你們進去了。”曹振興拍了下腦門,又說:“位置我都定了,咱們喝兩口?”
閆貽東沒搭理曹振興,而是帶著路景來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之前,閆貽東特意把大衣脫了下來,卷成坐墊的樣子墊在路景的椅子上:“這裏的椅子都是鐵的,別著涼。”
路景尷尬的點點頭,愣是沒看閆貽東一眼。
曹振興一旁瞧著,心想盤算著,這兩年多沒見麵,閆貽東好像變了不少。曹振興想起閆貽東和於健澤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於健澤雖好,卻也沒有麵麵俱到,如今看來,這人的心思變的細膩了,眼前這個叫路景的新人,說不定還真是個寶。
娛樂圈裏,挖掘藝人就跟押寶似得,光有才華可是遠遠不夠的,運氣才是決定性因素。
想到這兒,曹振興不禁多看了路景兩眼,隨後坐到了位置上,打趣道:“我說你小子是變了啊,都知道怎麼當一個護花使者了?”
護花使者四個字一出口,路景更是坐不住了,心想這位主兒還真是什麼都敢往外說。
閆貽東連忙嘖了一聲:“曹二,你要在這麼口無遮攔的,我可走了啊。”
“別介啊,哥們兒就是這麼個德行,打你認識我第一天就知道了啊。”曹振興拿起桌上的一瓶清酒,替自己倒了一杯:“哥們兒說錯話對不住了啊,自罰一杯。”說完,曹振興仰頭喝淨,又道:“不過說真的啊,今兒你能來,哥們兒這個心啊,怎麼說呢……”曹振興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好的形容詞。
“詞窮就別說了,省的丟人現眼。”閆貽東故意擠兌他。
曹振興砸吧砸吧嘴:“那成,哥們兒就不說了。”曹振興替閆貽東和路景倒了酒,招呼道:“嚐嚐看,味道如何。”
盛情難卻,路景和閆貽東紛紛舉杯,品嚐過後,路景下意識點點頭,再看閆貽東,卻是微微皺眉,抿了抿嘴說:“於健澤給你的吧。”
“豁,這嘴巴夠毒的啊,誰送的都能喝出來啊,你丫夠行的啊。”曹振興嬉笑道。
閆貽東放下杯子,哭笑不得道:“他回來時給我帶了一瓶,味道一模一樣。”
“靠,他可跟我說就給我自個兒帶了啊,感情是耍老子玩呢。”曹振興雖然是埋怨,可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
“行了,別扯沒用的,說正事兒吧。”閆貽東坐直了腰板,嚴肅道:“路景我給你帶來了,至於合作的事情,你還是和他說吧,如果他願意接,我沒意見,如果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