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青山脈中，兩道身影在山林間猶如閃電般移動，速度奇快無比，一個呼吸的功夫便到了數十丈開外。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三十餘年來，孔成陽一直在元琅道坊內靜修，再也沒有出手過，此時在山林間縱情狂奔，強橫的源力在經脈中瘋狂運轉，久違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震動山林的長嘯。
孫坤一直緊跟在身後，無論孔成陽如何提升速度，他始終保持著同樣的距離，既沒有太過靠近，也沒有被甩開，身體內隱藏的力量正在漸漸複蘇，準備迎接戰鬥。
狂奔了近一刻的功夫，兩人終於在一座略微平緩的山頭停了下來，此時的孔成陽和之前在元琅道坊之時已經完全不同了，不單單是外表上的變化，更明顯的變化還是身上那股狂放不羈的氣勢。
整個人猶如一柄衝天而起的巨劍，淩厲的氣勁在身周肆意散發，將附近的花草樹木全都壓得向外傾倒，發出陣陣嘩啦啦的聲響。
“看來前輩已經找回當年的感覺了。”
孫坤站在十丈開外，看著負手而立的孔成陽，麵上露出一絲凝重。
單論氣勢而言，除去曾經見過的那些荒士外，孔成陽是他見過的人當中最強的一個，就連安人青和孟青原也稍有不如，盡管修煉一輩子都沒能突破到淬體境，但是孔成陽的實力在九階之中，同樣是近乎無敵的存在。
那樣出眾的天資和悟性，竟然沒能突破到淬體境，孫坤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太可能，連那些資質不如孔成陽的人都能突破成為荒士，又何況是當年實力就已經登峰造極的孔成陽？
“老夫這一生，四歲初通修煉，十歲便踏入高階學徒之境，而後在十五歲到達巔峰，之後整整六十年，再無寸進！”
看著遠處綠意盎然的群山，孔成陽突然開口道，言語間透著一絲蒼涼，“老夫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麼同時期的那些人都能突破成為荒士，偏偏老夫就不行？天資不敢說是超絕，但是絕對比大部分人都強，莫非是天妒英才？不讓我在這修煉一道上走得更遠？”
孫坤默然，雖然對孔成陽的遭遇十分同情，但是修煉一道的事情千變萬化，任何可能都會出現，既有天資平平的人最終突破，也有天賦極佳的人淪為平庸。
“一直到二十餘年前，老夫才終於明白過來，是執念太強了，強大到給自己套上了解不開的枷鎖，從小到大，我在每個人的眼中都光芒萬丈，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看似是無上的榮耀，其實也給了我莫大的負擔。”
孔成陽歎了口氣，“也許這些道理很簡單，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年的我卻始終無法看透這一點，錯過了最佳的修煉時間，真是追悔莫及。”
“前輩......”
對於孔成陽的經曆，孫坤能感到其心中那股悲哀和酸楚，但是過去的歲月已經被浪費，這是既定的事實，無法再改變。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