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險者酒吧的舞女緹絲曼爾的幫助下,夏莎拉、艾塞斯和亞修終於在阿魯達嚴密的控製之中逃離了王城特蘭迪斯。當然,在這過程中,由於緹絲曼爾對艾塞斯表現得過於親密,艾塞斯沒少被夏莎拉修理。
最後,當三人終於遠離了特蘭迪斯,也告別了緹絲曼爾的時候,艾塞斯情不自禁地籲了一口氣。幸好緹絲曼爾隻送到這裏,否則,自己有幾條命,恐怕也不夠讓夏莎拉修理的。
即將離開水之國度,那也就意味著他們終於安全了,不必再擔心阿魯達所派出的追兵。但是,那也就意味著,這場旅行即將結束。經過自治城市阿克羅,隨即就可以進入風之國度,到王城艾西亞,不過隻有十幾天的路程。
想到這裏,艾塞斯心中竟有些不舍。這真是一場奇妙的旅程,他由最初的極不情願,變成樂在其中。而那個窈窕輕盈的身影,也越來越多地映在他的眼中、出現在他的夢裏。
如果能夠永遠和她暢遊在這片大陸之上,那應該也是快樂的吧?
“前麵是哥亞峽穀,出了峽穀之後就可以離開水之國度,到達自治城市阿克羅。”亞修的聲音令艾塞斯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轉過頭去,發現亞修正在為夏莎拉指點路徑。
夏莎拉滿意地點點頭,眼神忽然興奮起來,“你好像是風之國度的人吧?風之國度的特產什麼的一定很熟悉,到時候一定要給我好好介紹。哎呀,這些天來因為那些該死的追兵,害我們隻顧著趕路,錯過了好多好東西啊。”
她的目光忽地轉到了艾塞斯的臉上,於是策馬走近,“我說你,這幾天為什麼老是心不在焉的,莫非,是因為那個舞女回去了?”
艾塞斯嚇一大跳,立即申辯:“別胡亂猜測,我根本就沒有想她的事情。”
夏莎拉仍然懷疑地看著他的臉,在她目光的注視下,艾塞斯的臉忽然有些紅了。
“隨從B啊,”夏莎拉的臉靠得更近了,艾塞斯不禁向後縮了縮,“你最近好像經常會臉紅,是不是有點發燒?我看,我還是念個咒語為你治療一下比較好。”
“千萬不要!”與她同行過程中那些有關法術的慘痛回憶立即回到了腦海中,艾塞斯慘叫了一聲,連忙驅使著自己的坐騎,與她拉開一定的距離。
夏莎拉卻立即追了上來,一伸手,毫不客氣地揪住了他的衣領,險些把他從馬背上拎了起來,然後喝問:“你那是什麼態度?對本小姐的治療術有不滿嗎?”
“絕對不是,隻不過……”艾塞斯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發現對方正望著自己的臉發呆,於是他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她的臉上,回想起那日在石板下的情景,心跳不受控製地快了起來。
估計麵前這狂妄自大的家夥,心裏所想的也是同一件事情,因為她的目光此刻已經移到了他的雙唇之上,紫羅蘭色的眼眸中閃過躍躍欲試的光芒。
艾塞斯覺得自己的額頭上有冷汗在滴下。神啊!這家夥真的是普通人類嗎?正常的人在身後有一個國家的軍隊在追擊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去的吧?
不過,好像他自己也想到了……咳咳,好吧,就算會想起這種事情,正常人也絕對不會立即就想要付諸實施的吧?就連一向放蕩不羈的自己也不會……
但是,他隨即便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無法從對方那如花一般嬌嫩美麗的櫻唇之上移開。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他的身體正慢慢地向著對方傾斜過去,越貼越近。
一旁的亞修,靜靜地望著他們,目光中不知是羨慕還是惆悵。隨即,他便移開了目光,於是發現在他們身後的大道之上煙塵滾滾。
“快走!水之國度的騎兵追來了。”
亞修的聲音驚醒了已渾然忘我的夏莎拉和艾塞斯,四目相投,發現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厘米,夏莎拉也難得地紅了臉,急忙鬆開了揪住艾塞斯衣領的手。
“你……好像也臉紅了……”這一次艾塞斯絕對沒有看錯,那家夥臉紅起來的時候,竟然也嬌羞可愛,跟正常的女人沒有什麼區別。
但隨即的答話,就暴露了其獠牙本性,“如果本小姐也臉紅了的話,毫無疑問,那一定是被你傳染了病毒。看來,我應該考慮一下這項賠償費定多少比較合適了……”
“不、不用了,”艾塞斯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是我看錯了,您完全不必在意。”
“喔嗬嗬嗬嗬……懂得揣摩主人的心思,這才是聰明的隨從。你要努力,在這一行裏還是很有前途的。”
大陸第一狂妄自負的女人,就這樣毫不把身後追兵放在眼裏地狂笑著,率領自己的兩名隨從向哥亞峽穀飛馳而去。
艾塞斯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兩下,不由咬牙切齒地低語:“這個……根本就不是我的本行才對吧……”
總之,遇上這個修女正是自己所有不幸的根源,在塞靈的相遇也正是自己沉淪墮落的開始。到了現在的地步,悔之已晚,也就隻有死心塌地地跟著這家夥了。
不過……與她的相遇,或許,也正是自己所有幸福的開端吧?
這樣想著,艾塞斯揚鞭策馬,向她追去。
“嗖嗖嗖”數聲過後,好幾支利箭自夏莎拉、艾塞斯和亞修三人的身側飛過,其中一支更擦著夏莎拉的麵頰飛過。
“站住!否則下一輪箭陣將穿透你們的身體。”
明白身後人的威脅完全不是開玩笑,雖然不情願,三個人也隻有勒住了坐騎,撥轉馬頭。
“哎喲喲,你們剛才可是險些傷到了眾神所賦於我的舉世無雙的美貌,勸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因為那可是你們賠不起的珍寶。”即使已經處於大隊的騎射精銳射程之內,夏莎拉的毒舌還是繼續發揮著它的作用,那種傲慢足可以激得聖人發怒。
“您說的對,我會吩咐他們務必小心。如果真的傷害到了您,那將會是我最大的遺憾。”
連夏莎拉自己也想不到會有人讚同自己的謬論,不由睜大了眼睛,於是看見騎士們紛紛向兩邊退去,讓出一條通路,而一匹全黑的駿馬馱著名黑甲騎士緩緩走上前來。
“喲,這不是王子殿下嘛。如果是來送我的,到這裏也就夠了;如果是想來應征當我的隨從,”夏莎拉翻了翻白眼,語帶譏諷,“對不起,名額已經滿了。”
在夏莎拉的毒舌之下,還能麵不改色的人,阿魯達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隻是凝視著夏莎拉,沉靜地道:“夏莎拉小姐,為何不告而別呢?”
夏莎拉撇了撇嘴,繼續發揮其任性不講理的特質,“我在王宮裏住膩了,不高興再住下去。既然是我的決定,那就沒有告訴任何人的必要,反正其他人的義務也不過是服從我而已。”
艾塞斯本以為阿魯達聽了這番話後,不勃然大怒,也一定會臉色發白,誰知後者卻忽然大笑了起來,同時輕輕鼓掌,道:“有意思……夏莎拉小姐,我果然沒有看錯您。”
雖然自己也經常如此狂妄地大笑,夏莎拉卻很不爽看見別人這麼放肆,於是冷冷開口:“在淑女麵前如此放肆,你不覺得很失禮嗎?”
“很抱歉……”阿魯達終於止住了笑容,棕眸中仍是一派冷漠的神色,凝視了夏莎拉半晌,他再次開口:“我不想再兜圈子。夏莎拉小姐,請容許我向您提一個建議。”
明明已經把自己這些人攥在了掌心裏,卻不下令格殺,現在反而向夏莎拉提起了建議。艾塞斯和亞修互望了一眼,都猜不透阿魯達究竟在想些什麼。
夏莎拉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派頭,“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