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老婆耍賴愛(愛情果)
鬼氣!
胡月兒皺著眉頭,用力在鼻尖前麵扇了扇,隨後從肩上斜背的女士休閑包裏拿出一隻手掌大小的羅盤。
擺正位置,羅盤馬上混亂的轉了幾個圈圈,然後定定指向前方某個位置。
“原來在這裏!”胡月兒滿意的嘻嘻一笑,將羅盤放回包內,借著月光,輕手輕腳的走在這幢才蓋了一半的大樓裏。
到處都是磚頭瓦塊,水泥鐵管之內的東西,危險、禁止進入的標識就立在不遠處,了無人煙、毫無生氣,因為是新開發的蠻荒地段,所以最近的人家也在十公裏以外。這樣的環境,配上鬼魅的夜色,但凡精神正常點的姑娘家,怎麼也會不選在這個時間孤身出現在這裏吧!
但,胡月兒就在這裏!
隻見她身體靈巧的翻過麵前的障礙物若幹,眼波熠熠生輝,似乎對這樣的光線相當適應。
終於,她在一麵磚牆前停了下來。
“還不現身嗎?”她低低的聲音,回蕩在這冷冷的夜空裏,帶著詭異的迷惑。
立時,有了回應。
胡月兒身邊的磚頭鐵管全部震動著、顫抖著緩緩飛了起來,造出很大的聲響,下一秒以光速飛快的旋轉、塵土飛揚。忽然,一塊磚便朝著胡月兒的後腦飛了過去……
啪!
不知何時,胡月兒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匕首與磚頭相碰,竟然閃出一道火花,磚頭應聲落地。胡月兒利落的收手,在所有的東西都要朝她身上招呼過來前,從懷裏扯出黃符一道,默念咒語,黃符隨之燃起火焰,胡月兒及時將黃符朝著某一方向用力按了過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恐懼的尖叫聲,發出尖叫聲的位置驟然閃出一類似人形物體的東西,下一秒卻幻化成一個閃著熒熒之光的亮點,然後所有飛起來的物體全部應聲掉落,世界安靜了!
胡月兒輕輕從懷裏拿出一隻小瓷瓶,左手一張亮點便不受控製的飛入她的掌心,接著胡月兒邊念著咒語,邊將亮點封印在了瓷瓶裏。
“收工!”快樂的輕呼一聲,胡月兒將東西全部收好,蹦跳著往外走。
這裏是三樓,胡月兒以最快的速度下到一樓,就在她要踏出大門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吸引了她。
那是一聲低低的歎息,在空曠的此地響起,無端便會讓人豎起寒毛,有了詭異的念頭。
胡月兒頓下腳步,有些困惑的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那裏黑洞洞的,連月光都不曾探進一絲。
“還有東西?”胡月兒用力聞了聞,竟然沒有聞到一絲鬼怪的味道。
既然不是鬼怪,那就是人羅!
“深更半夜不在家裏睡覺,到處亂跑,精神有問題吧!”胡月兒忍不住叨叨的念,完全忘記了,她也是那個半夜不在家裏睡覺,到處亂跑的人。
邊想著,胡月兒的腳步也沒停下,往裏試探著走了走,當腳下碰到一團柔軟時,她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帶筒。
“哇!”
就連像胡月兒這樣,活了十九年,見過鬼怪無數的人,都被嚇得往後跳走一步。
不過,她很快定下神來,手電筒的光亮也再次投遞到那團物體身上,然後她發現,是個人,而且是個男人!
從胡月兒這個角度看,男人長的應該很高,滿臉滿身的紅色——當然,不是血,胡月兒沒有聞到那股血腥味。應該是染料之類的東西吧!頭上帶著撒旦的尖角,還有那身地獄魔鬼的古怪衣服,正靠著牆迷迷糊糊的歪坐著。
出現在這種地方,若不是她這樣膽大的人,一定早就尖叫著逃跑,或者直接暈倒了。
“這是在開化妝舞會嗎?還是個酒鬼!”踢開腳下幾個空空的酒瓶子,向前湊了湊,身上的酒味便撲鼻而來。“哎!穿腸毒藥偏要飲。反正鬼都抓光了,在這裏睡上一晚也不會有事!”拍拍臀,胡月兒想要走人。
“別走!”猛地,那男人不知是醒了還是醉迷糊了,竟然向前一傾,死死抱住了胡月兒的腿。
這是不預料之內的動作,胡月兒的心底一驚,反射動作,一個用力,男人轟的一聲,朝斜右側的方向,被踢出了一米開外。
“宿醉的男人好重哦!”胡月兒忍不住伏下來,安撫似地揉著自己穿著運動鞋的腳,真的有點痛!
“別走……我會對你好……”男人雖然被踢得不輕,並且已經很穩妥的躺在地上起不來了,但他的聲音卻如晨鍾暮鼓一樣,定定的敲響起來,直敲進胡月兒的耳朵。
胡月兒猶豫的站起身,男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或者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配上那樣幾句話,讓人沒來由的就會覺得心疼,覺得他似乎很柔弱、很孤單!
忽然,身體裏就有根被稱為母性的神經被牽動了。
“丟下他,萬一出意外……”胡月兒努力的想。“而且我剛剛那一腳也不輕,他受了傷我總要負點責任……”繼續努力的想。“這裏離最近的車站也要走上兩個小時,其實還是滿危險的……”
“好吧!”胡月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下子跳到男人的跟前。“跟我回家!”
“好重哦!”
總算進了家門,胡月兒在第一時間開燈,將男人甩在了沙發上,然後一個回旋將門踢上,順便毫無形象可言的癱坐在沙發下麵。
沒錯!能將這些動作一氣嗬成,不是因為胡月兒的功力多麼深厚,其實讓她把這麼大個男人搬回家已經很費力氣了。事實隻能證明,胡月兒的家到底小到什麼程度。
蝸居,說的就是胡月兒現在的環境。
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抹掉臉上的汗珠子。
就算是她這樣經過長期磨練,在女生中算是孔武有力的異類,帶著這樣一個男人回來,也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胡月兒回頭望著沙發上那張睡臉,此刻那張臉正和她咫尺相對。“我也算對得起你了!”
其實,因為有了正常光線的關係,胡月兒發現就算被塗滿了紅色,那張臉依舊依稀可見俊秀的五官,帶著那微微噴灑的溫熱酒氣,大力奉送著帥哥的迷惑!
咦?胡月兒忽然有了大發現。
這個人,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胡月兒自問不是過目不忘,通常能夠讓她記住的臉隻有三種,一種是熟到爛在肚了裏,想忘都忘不了;二種是凶神惡煞到了無以複加;三種則是美的掉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而這個男人……絕對是美的掉渣!
胡月兒再往前湊近幾分,腦袋裏忽然靈光一閃,他是……
“嗯、嗯、嗯!”他在幹什麼?
是誰準許醉酒的人可以胡言亂語、胡說八道、胡作非為的!
是哪個人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簡直就是誤人子弟、塗炭生靈!
胡月兒很想揪出那些讓酒文化持續發展、蓬勃發展的一幹人等一頓痛毆,但現在她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她所有的感知神經,全部集中到了嘴上,而男人滿嘴的酒氣,也全部傳遞到了胡月兒的舌尖上、口腔裏,熱熱的、麻麻的。
這個,應該可以稱之為吻吧!
濕濕滑滑的,微微帶著涼意。
本來是可以毫不留情的賞他一巴掌,可是那有點像冰激淩味道的吻,好好吃的感覺……竟然會讓她覺得很誘人!
“何碩,讓我好好愛你……”
突來的囈語,在胡月兒的嘴裏炸響,也炸醒了胡月兒昏昏沉沉的腦細胞。
奇速推開事件始作俑者,胡月兒踉蹌著站起來,紅著臉看著那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再等不到任何回應後,很不滿意的嘟囔著,如孩子一般縮作一團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