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兔子和狼

河岸上,有一堆亂石,兔子撿了很多幹柴堆在那兒,升起火來。正準備暖和一下,抬頭看見河上遊,一隻大灰狼疲倦地走來。在狼還沒有走到跟前時,兔子就故意把屁股在火上烤一會,馬上跑去坐在冰上。他來回做了好幾次。

狼走近了,對兔子的動作感到奇怪,便問:“喂!小兔子,你這是在幹什麼呀?”兔子說:“我在練長生不死。”狼聽後,求兔子教他練習。兔子答應了,說:“我的辦法是先把屁股烤熱,再坐在冰上,這樣幾十次就行了。不過要盡量烤熱,坐也要坐久一些。”說完,兔子就悄悄地溜上了山腰。

狼果然按照兔子的辦法去做了,把屁股烤熱後坐在冰上,冰上立刻出現一個洞,一會兒,又重新凍結,把他緊緊凍住。狼想爬起來,可屁股凍得太緊了,花費了很大力氣,才從冰窟裏掙脫出來。這時,兔子很逍遙地坐在半山腰,看著狼的醜態,心中高興極了。

狼生氣地抬起頭來,四處找兔子,想把他吃掉。忽然看見兔子在半山腰坐著,正把什麼東西往臉上和眼睛上抹呢。於是,狼不顧疼痛向半山腰衝去,到了兔子跟前,大聲喊道:“小兔子!竟敢騙我,我非吃掉你不可。”兔子說:“那隻能怪你太性急,沒把屁股烤熱。”

狼一聽,覺得可能是這樣,便換了口氣問:

“你往臉上抹什麼呢?”“膠水嗬。”“搽它有什麼好處呢?”“膠水搽在眼睛上,會看得很遠。”說著,就指著遠處的幾座大山喊道:“嗬,那麼多兔子!大的小的,簡直數不清。”狼連忙問:“在哪兒?”兔子說:“你沒搽膠水,當然看不見羅!”狼聽得心裏怪癢癢的,也希望自己能看得到這些,他想:“現在叫兔子教我搽上了膠水,等眼睛亮了以後,再吃他也不遲。”於是便懇求兔子教他。兔子說:“不不!我不能教你,搞不好你要吃我。”狼說:“不會的,隻要你教我,我會感謝你的。”於是兔子答應了。

兔子說:“方法很簡單,先把眼睛閉上,再搽上膠水,越多越好。等到明天早晨再把眼睛睜開,就能看得很遠了。”狼聽了,滿心歡喜,連忙坐下來,閉上眼睛,用爪子蘸上膠水,不停地往眼上亂搽,這時,兔子又悄悄地溜上了山頂。

第二天早晨,太陽出來了,可是狼卻看不見,他聽見小鳥在枝頭歌唱,知道已經天亮了,於是歡喜地咂了幾下嘴。他想:這下我成了千裏眼啦!他猛一下想把眼睛睜開,可是辦不到,上下睫毛和眼皮全粘得緊緊的。狼用了很大的勁,也無濟於事。他顧不得疼痛,用爪子在眼上亂抓,結果搞得鮮血淋漓,才勉強把眼睛睜開。抬頭一瞧,兔子正在山上編竹簍,非常安逸地曬著太陽,狼一氣之下,翻上山頂。

狼瞪著血糊糊的眼睛,向兔子吼道:“小兔子,你又騙我,今天我非吃掉你不可!”兔子不慌不忙地鑽進了編好半截的竹簍裏,一邊滾動著,一邊說:“我早就說過,學不好是要吃虧的,可你偏要逼我教。要吃,你就吃吧!”

狼看到兔子不怕自己,還在滾竹簍玩,便奇怪地問道:“你鑽進竹簍裏滾著,有什麼好處?”兔子說:“這樣練習,好處大著呢!周身不痛,氣力增大,就是老虎、獅子也打得贏;全身的肉會變硬,槍也打不進。”

停了一下,兔子神秘地對狼說:“我現在力氣可大了!昨晚上一隻老虎來吃我,被我捉住他的腳一扔,就甩到獵人那裏去,結果被槍打死了。”說著,兔子猛地爬出竹簍,昂頭大聲斥責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我教你練習本領,你自己笨,練不好反來怪我。嘿!老實告訴你,我早就預料到了,特地在山頂上等你。”說完,就向狼逼過來。狼看到兔子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連忙退後兩步。

一會兒,狼溫和地對兔子說:“好兄弟,我剛才隻不過是一時著急,你別生氣。這方法這麼好,你教教我吧!”兔子不作聲,狼又懇求說:“你別生氣了吧,趕快教我,以後我一定做你的好朋友。”兔子站了一會,才慢慢地問道:“你又想學了,還要吃我嗎?”狼連忙說:“再也不敢了,你就快點教吧!”兔子說:“好吧,我相信你,你先等一下,我替你編一個大一點的竹簍,因為你身體大些。”狼靜靜地等著。

兔子編好了竹簍,叫狼鑽了進去,把口封好。他先叫狼在山頂平地上滾動,幾十圈後,又喊狼休息一下,對狼說:“你再在平地滾32圈,休息一下,就要到岩邊去滾,那樣力氣會更大些。不過到了岩邊要注意,如果滾下去,就要重滾300圈才行。”狼照著兔子說的做了,這時,兔子走過來,對狼說:“你滾得太慢了,這要多久才練得好?我來幫你掀一掀。”於是兔子用勁一掀,狼便同竹簍一齊滾下萬丈懸崖,摔得粉身碎骨了。

狐狸當國王

從前,一隻狐狸跑進村子找食吃。不小心一下掉到了染坊的染缸裏,他急忙爬出來就往回逃。太陽一照,他身上金光閃閃。到了樹林裏,別的狐狸看見了,都很奇怪,就問:“你是誰呀?”

這個狐狸回答道:“我叫夾朝。玉皇大帝派我來做百獸的國王。”

這群狐狸把他的話傳給了別的狐狸和野獸。大家都不曾見過他身上的顏色,於是就捧他做了百獸的國王。他騎著大象,叫獅子做侍衛,前呼後擁,到處巡遊。

一天,他想起了他那住在山穀裏的媽媽,便派一隻狐理去接他媽媽來同享富貴。”

他媽問派去的狐狸:“他現在怎麼樣,是不是氣派很大呀?”派去的狐狸說:“氣派可大啦!”他坐在當中,裏層圍著獅子、老虎、大象;外層是我們狐狸,他說怎樣就怎樣,一天總發脾氣、罵人,動不動就吹胡子瞪眼睛,好威風嗬!”

他媽說:“這樣做是不應該的,我不去!”

他媽沒去。這樣一來,國王的底細就被人知道了。派去的狐狸到處跟別人說:“我們的國王原來也是一隻狐狸啊!他媽我看見了,跟我們一樣!”

於是,大家很生氣,為了看看他是不是狐狸,就說:“狐狸們,大家都來叫喚,他要是狐狸,聽到狐狸叫,一定也會叫出狐狸的聲音來。”

狐狸們就叫起來。

冒充國王的狐狸正騎在大象身上,聽到狐狸叫,不覺也叫出狐狸的聲音來。

大象聽了,知道國王原來是這麼個家夥。生氣地說:“你這個騷狐狸,也敢騎我嗎?”於是,一聳身把狐狸摔下來,又一腳把他踩死了。

駱駝和猴子

一座樹木蔥籠的小山上,住著一隻猴子和一頭駱駝。小山下呢,有一條清清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