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時間過得飛快,不過眨眼就過去了三年。
島上的日子平靜而幸福,紅袖等婦人都十二分的滿意,隻是她看得出來沈妙歌心中的燥動:男人,其實不太適和隱居的日子。
因為島上,並沒有什麼事業:征服土著王並不能算是事來,何況土著王現在避幾家人遠遠的,哪裏敢大聲說一句話?
這樣的日子,能讓叱吒邊關、威鎮敵軍的將軍們,變成什麼?紅袖有一種感覺,好像這樣的日子在吞噬著沈妙歌及沈老侯爺、沈侯爺、鄭大將軍等人的生命。
雖然島上也有著布防的事情,雖然他們幾家人也在經商,努力著建造著大船,訓練一些土著人做水軍;隻是這樣的小打小鬧,有福官就足矣了。
而此時的****,戰火連綿;外番在一步一步緊逼,****已經失掉了十幾座城池;這些消息,也讓廉親王在內的眾人鬱鬱寡歡。
皇帝再有不是,****也是他們的根脈、祖地;廉親王是皇家出身,想到先祖打下來的江山,現如今被蠻夷之人搶占,心裏何止不是滋味。
對於沈、鄭兩家人來說,那就如同是被人用刀插在了心上;隻是,前麵的滅門之禍還曆曆在目,所以眾人都還隻是沉默著。
終於,有一天島上的幾家人又接到了現任皇帝的口諭:想請沈、鄭兩家人帶兵上陣,不為了其它,就為了國土、為了黎民百姓。
最後一句話,讓沈、鄭兩家的男人心中掀起了大浪:國土,他們是將軍,他們最看不得就是有一寸國土被占。
隻是誰都沒有說話,就連廉親王也隻是長長一歎,讓人寫了回話給皇帝,說得話極為客氣,不過還是拒絕了。
紅袖聽到此事之後,看著晚上對著月亮的發呆的沈妙歌,輕輕的道:“你想出征?”
沈妙歌回過頭來,擁過來紅袖:“瞎想什麼呢,有父母有你有兒女,這樣的神仙日子,想什麼出征?刀劍無眼啊。”
紅袖輕輕撫了撫他的胸:“既然是神仙日子,你為什麼不開心?”她抬頭:“我知道你心中想什麼,如果你想去,就去吧。”
沈妙歌低頭,凝視了紅袖半晌之後輕輕搖頭:“的確是掛著邊關,想起失掉的城池心裏就如刀剜一樣;但是,我們幾家人可以說是叛逃出****的,回去之後戰爭一結束,不論輸與贏隻怕……”
一朝被蛇咬。
當初那個皇帝如此待他們,現如今皇帝雖然已經換了,但是坐到了那把龍椅上,誰能說那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紅袖輕輕的道:“我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沈妙歌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不談此事了,談談我們的大事兒吧;這幾年又添了一個兒子,我們要早日生個女兒出來以盡孝道啊。”
說完,他一把抱起紅袖也不讓她開口便向床走去。
第二天一早,紅袖醒來看著沈妙歌亮晶晶的眼睛,嗔了他一眼:“給你說正事兒呢,你總是胡鬧。”
“我說的不是正事兒?那可是盡孝道的事兒,有什麼不正的?”沈妙歌嘻嘻一笑:“夫人,我來伺候你起床吧,我都嗅到了蓴菜的味兒。”
現在能吃上一頓蓴菜,並不難了;但是他能吃上一頓可不容易,女兒和女婿的腿總是長一些,而那個古大夫和墨大夫卻時不時的來湊熱鬧,慢一步便隻有湯底了。
紅袖笑著坐起來:“我自己來,你認真聽我說。”她把自己的所想細細的說了出來,聽得沈妙歌慢慢停下手來,不再忙著穿衣了。
“聽調,不聽宣;”沈妙歌喃喃的、反複的嚼著幾個字,然後一把抱住紅袖:“真是我的好袖兒,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
紅袖輕輕一推他,臉上卻是微紅:“哪裏是我想出來的,是小時候聽人說故事聽來的;不過前幾天忽然間想起來罷了。”
沈妙歌卻不管那些了,立時飛快的穿好衣服,拉起紅袖就要走:“走,我們去爹娘那裏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