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在入夜之後漸漸有變大的趨勢,韓遂大營,帥帳之中,看著雨勢越漸加大,韓遂皺了皺眉,向侍立在側的侍衛道:“派人傳令燒當大營,加強警戒,恐防馬超趁著大雨劫營。”
“是!”侍衛答應一聲,掉頭離去。
韓遂皺了皺眉,這場大雨來的還真是時候,不過也好,雖然給了馬超喘息之機,卻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從容布署,這一次,馬超插翅難逃!
就在韓遂躊躇滿誌,等待雨停之後,便一鼓作氣,攻破臨涇,將馬氏殘餘勢力徹底從西涼抹去之際,陰暗的夜幕下,臨涇南門卻悄然而開,一支騎兵人銜枚,馬裹足,悄無聲息的冒著越來越大的雨水,往臨涇西方而去,迅速沒入濃濃的夜色之中。
燒當大營。
燒當老王正在與麾下一幹豪帥痛飲,韓遂治軍頗嚴,雖然燒當老營並不是直接歸屬於韓遂,但平日裏,迫於臉麵,燒當老王也不會扶了韓遂的麵子,不過今日大雨將籠罩,天地間一片朦朧,馬超這會兒不趁機苟延殘喘,難不成還敢跑來劫營不成?就算要劫,也該去劫更近的韓遂大營才對。
“老王,主公希望老王今夜能夠加強戒備,一麵被馬超所趁。”韓遂的侍衛看了一眼醉眼朦朧的一眾豪帥、羌將,心中無奈的苦笑一聲,主公的命令,這一次怕是不會被執行了。
“知道了,放心。”燒當老王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
“小人告退。”歎了口氣,侍衛終究隻是一個傳話之人,還沒資格去管燒當老王的事情,躬身一禮之後,默然告退。
“老王,韓遂那老兒真是越發膽小了,如今大雨磅礴,道路泥濘,那馬超就算想要冒雨偷襲,也不可能舍近求遠啊。”一名豪帥看著侍衛離去,不禁冷笑著嘲諷道。
“韓遂生性謹慎,而且此戰關係重大,容不得有半點失誤,一會兒讓兒郎們警惕一些。”燒當老王搖了搖頭,對著部下吩咐道。
“是!”一眾豪帥醉醺醺的應了一聲,不過有幾個一會兒還能記得的就不得而知了。
夜深人靜,軍營中燃燒的火把在雨中逐漸被淋滅,整個軍營一片黑暗,就連把守轅門的戰士,此刻也不知道躲到那個旮旯躲雨取了。
轅門之外,張繡接過龐德遞來的嘯月盔,一身獸麵甲,遠遠看去,幾乎和馬超本人無異。
“竟然如此大意!”緩緩地帶上嘯月盔,看著眼前寂靜一片的軍營,張繡冷笑一聲,手中的點鋼槍緩緩舉起。
一隊騎士飛馬上前,將攔在轅門外的巨鹿拖開,轅門也在黑夜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之後,緩緩打開。
“將士們,殺!”張繡舉起手中的點鋼槍,狂嗥一聲,率先策馬向著轅門衝去,一路暢通無阻,若非不久前還看到有人在營中走動,差點以為這裏已經是一座空營。
隨著張繡一聲厲喝,戰爭終於撕開了血腥的帷幕。
馬超的萬餘精兵,這段時間被賊人從金城趕到隴西,又從隴西趕到漢陽,現在又從漢陽趕到安定,胸中早就憋了一股鬱氣,此刻,隨著張繡這一聲令下,卻是徹底被引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