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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相

在這段時間裏,馬丁·帕茲已趕到侯爵的住宅。桑伯正是這場激烈爭鬥的指揮官,他認為抓住堂維加爾有雙重利益,既反抗了殖民強盜,而且還可以奪回薩拉,使其成為換取兒子忠誠的抵押品。當他看到帕茲回來後,他相信他不叛變了,並把他的屬下交還給他。

現在,門和院牆已被推倒了,侯爵正手持利劍,被一群忠心的下屬護衛著,共同抗擊著這群印第安人。堂維加爾的勇敢和厲害是眾所周知的,在他可怕的、致命的技擊之後,幾個起義者成了劍下遊魂。

可是,如何抵禦從馬約爾廣場上潰敗下來而且正在不斷增加的起義者呢?侯爵明顯地感到下屬已無能為力了,他隻能被印第安人殺死了。

在千鈞一發之際,帕茲飛快地衝上去,從入侵者的背後進行襲擊,致使他們轉過身來對付他。在這危險時刻,帕茲用自己的身體來掩護堂維加爾,使後者有了求生的勇氣。

“幹的好,我的兒子!”堂維加爾握著馬丁·帕茲的手,驕傲地說。

不過,馬丁·帕茲卻滿臉陰沉。

“太好了,馬丁·帕茲。”

一個魂牽夢縈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他立刻辨出是薩拉的聲音。他向她看,發現她的手臂有一處刀傷,正在淌著血。

桑伯領著手下退去了。這個殘酷的家夥向他的親生兒子發起了20次攻擊,但都沒能靠近他;而馬丁·帕茲也20次調轉槍口,準備向他親生父親下手。

突然,渾身是血的馬南加尼狼狽地出現在桑伯麵前。

“你曾發過誓,”馬南加尼對桑伯說,“如果有人敢叛變,他的親人、朋友一定要遭到複仇。現在,混血兒安德烈·塞爾塔帶著士兵來了,該是複仇的時候了。”

“既然這樣,馬南加尼,”桑伯猙獰地冷笑著說,“好吧!我們來看看叛徒的可恥下場吧!”

在其他起義者還在奮力拚殺時,桑伯和馬南加尼兩個人悄然地離開了堂維加爾的家。他們徑直朝政府兵的隊伍走去,士兵向他們瞄準,但他們並沒有膽怯或退縮,桑伯麵不改色地來到混血兒麵前。

“您就是安德烈·塞爾塔吧,”他對他說,“那麼,您的未婚妻薩拉正在堂維加爾的住宅裏,如果您去晚了,馬丁·帕茲就會把她帶進山裏去了!”

說完這幾句話,兩人就從容地走了,轉眼間就不見了。

這是一個多麼狠毒而殘忍的計謀!如此一來,兩個為了爭奪薩拉而埋下深仇大恨的情敵將麵對麵地進行搏鬥,直到有一方死掉為止。

在士兵的護衛下,混血兒來到了侯爵的住宅。

“我們倆個公平決鬥。”

當馬丁·帕茲看到混血兒時,就朝他喊道,離開了他曾舍命相護的人,撲向安德烈。與此同時,馬丁的忠實同伴也與政府兵展開了搏擊。

安德烈·塞爾塔看到自己的情敵如此勇敢,不禁有點膽怯了,但最終,妄圖擺脫自己卑下的社會地位的野心戰勝了懦弱,他想拔槍朝印第安青年射擊,但為時已晚,馬丁·帕茲已用他那威武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於是,兩個不共戴天的情敵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近身搏。他們拳腳相加,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劍,狠狠地盯著對方。兩人動作奇快,朋友和敵人都無法接近他們。很快,兩人摟抱撕打在一起,氣喘籲籲。不久,雙雙摔倒在地。安德烈·塞爾塔突然站了起來撲向印第安青年,同時,抽出了匕首,狠狠地向對手的胸膛刺去。可怕的一刹那,馬丁·帕茲用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抓住了安德烈的手臂,順手將匕首刺進了他的心髒,混血兒痛苦地倒下了,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一切都歸於平靜了。廣場空了,士兵和起義者都走了。馬丁·帕茲艱難地站起身,繼而倒進堂維加爾的懷裏。

“快逃進山裏去吧,我的兒子!現在我命令你去山裏。”

“他真的死了嗎?”馬丁·帕茲問道,然後來到混血兒的屍體旁。

這時候,有個人正在搜那具屍體,一會兒掏出了混血兒的錢包。馬丁跑到那個人身旁,把他踹倒在地。原來這個人是猶太人薩米埃爾。

馬丁·帕茲奪過錢包,打開,迅速地瀏覽一遍,他興奮地叫喊著,衝到堂維加爾身旁,遞給他一張紙,上麵寫著:

本人收了安德烈·塞爾塔先生10萬皮阿斯特;我起誓:要是我收養的女兒——薩拉,不是堂維加爾侯爵的女兒和唯一的繼承人,我將還給安德烈·塞爾塔先生20萬皮阿斯特。

“我的女兒!薩拉,是我的女兒!”

堂維加爾驚喊起來,接著他昏倒在馬丁·帕茲的懷裏,印第安青年把他抱到薩拉的屋裏。

然而,少女不見了,而若阿希姆神父也倒在血泊裏,隻能斷斷續續地說:

“桑伯……綁架了……向馬代拉河行……”

話未說完,他就失去了知覺。

山裏追敵

“上路!立刻出發!”印第安青年聲嘶力竭地喊著。

西班牙侯爵沉默不語,跟著馬丁·帕茲。薩拉是他的女兒!他一定要把女兒找回來。

他們將穿越科迪勒拉山,必須做長途跋涉的準備。騾子被牽來了,他們把“捧首”縛在騾子身上;在膝蓋處用皮帶套綁上厚實的護腿,腳上穿著裝了長馬刺的大馬靴,頭上戴著寬大的瓜亞基爾草帽。馬鞍的每個槍套裏都插上了手槍,每人肩上還挎著一支厲害的卡賓槍;印第安青年還圍著一條紐帶,另一頭固定在騾鞍轡上。

準備完畢,兩人揚鞭起程,當到達城門時,一個全副武裝的黑人趕上了他們,他是黑奴裏貝爾塔——薩拉的忠誠仆人。

印第安青年認識桑伯一行要穿越的所有荒山野嶺,他也知道他的未婚妻將被帶到哪個野蠻的部落或哪片不毛之地。

他的未婚妻?是的,他現在可以名正言順地用這個詞了。因為薩拉是堂維加爾侯爵的女兒。

“有希望嗎,我的兒子?”侯爵問。

“恨與愛令我煩惱不堪。”

“現在,猶太商人的女兒變成了我的骨肉,她將永遠屬於你。”

“我們還是走吧!”馬丁·帕茲落漠地說。

他們在路上看到若幹四處逃竄的印第安人紛紛向大山裏的宿營地逃竄。由於馬丁·帕茲的背叛,失利和潰敗接踵而來。盡管起義在幾個地區取得勝利,但在利馬卻慘遭失敗。

三個人匆忙地趕路,他們隻有一個願望、一個目的。不久,他們鑽進了科迪勒拉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