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的屋子裏有沒有蜘蛛?”

“湯姆少爺,我這個屋裏沒有蜘蛛。”

“沒有?那好,我去給你抓幾隻來!”

“湯姆少爺,我求你不要給我抓蜘蛛,因為我見了蜘蛛就害怕。你還不如給我弄一條響尾蛇來呢。”

湯姆聽了這話後,想了一會兒說:

“你這個辦法挺好,我也覺得響尾蛇比蜘蛛強,我把響尾蛇抓來後,你準備把它養在哪兒呀?

“你打算讓我養響尾蛇?湯姆少爺,你要是把響尾蛇弄到這兒來,我一定會嚇死的!”

“咦,你剛才不是說讓我抓條響尾蛇嗎?”

“唉,湯姆少爺,我是怕你真的給我捉幾隻蜘蛛來,我才那麼說的。”

“喂,吉姆,別怕,響尾蛇是很容易被馴服的。”

“讓我馴服響尾蛇?”

“是呀,吉姆,你先別怕,你聽我說,不管多麼凶惡的響尾蛇,隻要你對它好點,跟它親熱親熱,它就不會傷害你的,並且還會跟你成為好朋友,和你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睡覺,形影不離。它還會爬到你身上,把腦袋伸進你的嘴裏去。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怎麼樣?吉姆,想不想馴服響尾蛇?”

“湯姆少爺,求求你別說了,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我可不願讓一條響尾蛇跟我一塊兒吃飯,一塊兒睡覺。”

“吉姆,你別犯傻了,一個囚犯總得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動物朋友呀。如果以前沒有囚犯馴服響尾蛇的話,那麼你就是第一個馴服它的人,這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呀!”

“湯姆少爺,我可不願意幹這件了不起的事!”

“他媽的,你試一試都不行嗎?我隻是想讓你試一試,如果響尾蛇不聽你的指揮,你就可以不試了嘛。”

“湯姆少爺,萬一我試的時候,被它咬死了怎麼辦?你要是真的弄一條響尾蛇來的話,那我就得離開這兒,一定得離開這兒!”

“那麼,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做這件了不起的事,那就算了吧,那我給你弄幾條花蛇來,怎麼樣?花蛇不咬人。”

“湯姆少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什麼蛇我都不願意見到。我從來沒想到當個囚犯有這麼多麻煩事。”

“當囚犯就得有當囚犯的規矩,當囚犯必須得養點東西才行,你屋裏有耗子嗎?”

“湯姆少爺,不知道有沒有,反正我是沒有看見過。”

“那好吧,我們去給你抓幾隻耗子來。”

“湯姆少爺,我可不想要耗子,那些東西每天沒完沒了地胡鬧,我怕我受不了。你最好給我弄點別的東西來吧。”

“不,吉姆,你錯了,哪有囚犯不養耗子的,你可千萬別壞了規矩。囚犯們都訓練耗子,逗它們玩,教它們耍雜技,它們和人相處得挺好。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記住才行,你必須得給它們奏樂。對了,你有什麼樂器沒有?”

“我什麼樂器也沒有,隻有一支破笛子,可是我認為耗子是不會對破笛子感興趣的。”

“它們會感興趣的。它們才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樂器呢,隻要能吹出聲來,它們就愛聽。它們特別喜歡聽悲傷點的音樂,隻要你吹這種曲子,它們就會馬上跑出來看看你有什麼傷心事,如果你有什麼傷心事兒的話,它們會安慰你的。我覺得你可以吹那曲《情絲未斷》,耗子們聽到這首曲子時,都會跑出來和你玩,並且還會按著音樂的節拍給你表演舞蹈呢。如果你對它們表示友好的話,它們會爬到你的身上,痛痛快快玩一場。”

“湯姆少爺,我覺得耗子們會這麼做的。如果我非得養一群耗子的話,那麼我一定把它們訓練得不給人找麻煩才行。”

湯姆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忘說了。後來他說道:

“喂,吉姆,我又想起一件事來,你在屋裏養株花行嗎?”

“我不知道行不行?可是屋裏這麼黑,花能養得活嗎?我覺得養花很麻煩。”

“我覺得不麻煩,你可以試一試,因為別的囚犯都做過這種事。”

“我看要種就得種一棵狗尾巴似的毛蕊花,因為那種花容易成活。”

“那種花太大了,我給你弄一棵小一點兒的來,你可以把它種在牆角,你就把它叫作監獄之花吧,另外你得用眼淚澆它才行。”

“湯姆少爺,用泉水澆行嗎?我這裏有的就是泉水。”

“你不能用泉水澆,必須得用眼淚澆,因為書上都是這麼寫的,囚犯們也是這麼做的。”

“湯姆少爺,可是我流出的眼淚不夠澆花用的呀。”

“唉,你這個笨蛋,你多哭一會兒不就行了嘛。”

“可我不經常哭呀,你有什麼辦法讓我經常流淚嗎?”

這個問題把湯姆難住了。他想了好長時間後,終於想出一個好辦法,於是他對吉姆說:

“喂,吉姆,我有個好主意,你這裏有辣椒嗎?”

“湯姆少爺,我這裏沒有辣椒。”

“那我可以去給你弄點來,你澆花的時候,把辣椒往眼睛上一抹,眼淚就可以流出來了。”

“我的天,你這個辦法真可怕,要是辣椒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怎麼辦?你能不能再想個其他的辦法?湯姆少爺。”

湯姆聽完後,大罵了吉姆一頓,說他根本不像一個囚犯,不願養蛇,又不願養耗子,甚至連株花也不願意養,後來湯姆對吉姆失去了興趣,於是就和我回去睡覺了。輪流搗亂

第二天早飯後,我們到鎮子上買了一個鐵絲編的老鼠籠子。回來後,我們就鑽進地窖,把耗子洞又挖開了。一個小時後,我們捉到了15隻又肥又大的耗子。我們從地窖裏出來後,把裝有耗子的鐵絲籠子放在了沙麗姨媽的床底下。

當我們出去抓蜘蛛的時候,一個好奇心很強的小男孩把籠子打開了,他想看看耗子會不會跑出來,結果它們全跑了出來,沒有一個願意留在籠子裏。後來沙麗姨媽也進了屋。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沙麗姨媽正站在床上大聲喊著,因為那些老鼠在地上盡情地玩著捉迷藏遊戲。她見了我倆,用棍子把我們打了一頓。

我們倆把那個小男孩教訓了一頓,然後又去地窖裏抓了十五隻老鼠,可這回抓的老鼠沒有上回的大,湯姆為此懊惱了好長時間。

我們還捉了一大堆蜘蛛、青蛙、毛毛蟲、蜈蚣,還有幾隻壁虎,個頭都挺大。我們本來還想摘一個馬蜂窩,可是沒有成功。因為馬蜂一家老小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我們明知鬥不過他們,卻又不肯輕易罷休,我們在那兒與馬蜂搏鬥了很長時間,但最終結果是我們失敗了。

離開馬蜂窩後,我們又去捉蛇,一個小時後,我們的口袋裏就有了20多條花蛇和青蛇。我們把蛇袋子放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