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也算是!”他答的模棱兩可,高深莫測。
黑少爺和白姑娘不自覺的就用了苗疆土話,而墨染同樣回之以密語,兩廂對話,屋子裏全是嘰裏咕嚕饒舌的發音,倒仿佛是忽然回到了聖域。
“你三番兩次犯我苗疆,現在又和皇帝一起,設計陰謀,壞吾等好事,究竟意欲何為。”黑少爺恨的牙根癢癢,若是武功還在,她早就不吭不響的立即動手,拚出全力也要把麵前的男人絞殺於當場。
紅顏禍水,傾國傾城。
這句話,有時同樣適宜用在男人身上。
墨染摸了摸鼻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三次入苗疆,是因為我要尋找一些毒引,不得已而入,但是,這次卻是你們先惹到我頭上。”不然誰有那個耐心去管這閑事,還被皇帝嶽父當成了免費勞力,加倍使喚。
“我們何曾冒犯過你?”一路上,黑白雙姝小心翼翼的趕路,勒令手下保持低調,別說是墨染,就連普通的鄉民也不願接觸。
“公主!你們要動公主,我自然要管。”氣定神閑的來到椅邊坐下,有問必答,異常合作。
“你還敢說你不算是北皇的人??”墨染繞來繞去,不肯直接了拆穿真相的姿態,被黑少爺理解成為了中原人的狡猾。或許是因為積怨在先,墨染的每一個漫不經心的表情,都仿佛是為了與她們專門作對。
這個男人,謎一樣不可解讀,那雙與眾不同的眸子,藏了太多太多東西,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危險!絕對的危險!
尤其當他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點的時候,駭人的氣勢便抽走的周圍的空氣,讓人無法喘息。
話說到此,已然足夠的多。
他並不打算有問必答,把一切都解釋的清清楚楚。
“兩位,我知道禁軍暗部的酷刑對你們並不管用,也清楚你們曾經曆過什麼,但是,中原的這一套你們不懼,若將苗疆之法都搬來,那些個你們親自製定,曾用於無數男人身上的慘烈之法,如法炮製在身,不知滋味如何。”墨染的笑,帶了幾分清冷意味。
他此生走南闖北,救人無數,卻從不是迂腐之輩。
在必要時候,俠醫仁心的菩薩同樣可以變身為勾魂索魄的使者,這兩個極端之間的轉變,墨染駕輕就熟。
黑少爺的臉被擋著,看不清顏色。
不過從她和白姑娘氣的渾身戰栗的細節上來看,墨染的威嚇還是起了些作用。
“話不多說,我還有事,你們自己考慮考慮,在太陽西垂之前,給外邊的侍衛一個答複。”對苗疆地位最高的兩大使者獻上敬禮,墨染起身離開。
黑少爺和白姑娘怎麼選擇他不管,可是說出口的話不能不算數,這樣都問不出什麼東西來,大家也都可以死心了。
手撩起帳篷厚重的布簾時,墨染停住身形,被暗光遮住的臉,看不清表情,“對了,你們還在指望苗疆聖域派人來搭救你們嗎?還是絕了這份心吧,從此之後,世間隻有苗疆,再無聖域。”
消息是一大早就傳回來的,墨染那邊送了一份同樣的捷報,是以他在最早的時間內便知道,北皇的一係列報複舉措奏了效。
苗疆聖域,盤桓數百年,其古老的程度,已無據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