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章(2 / 3)

“幹嗎要解釋呢?”她回了他一個淺笑,“愛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這種事情根本無需要解釋,我想開了,真的想開了。不會強迫你的感情,也不會再纏著你,霸占你的時間!畢竟對你的愛隻是我一廂情願而已,從來你都隻是勉強地應和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對你並不是全無感情!”南宮炎衝口而出。

秋含夢愣住了,就連南宮炎自己也大吃一驚。

他對她也有感情嗎?

聽到她失蹤他會心慌意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她這個人,而不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看到她哀莫過於心死的表情,胸口也會似壓著巨石一般透不過氣來。

這就是愛嗎?

隻是因為他說的這一句話,幹枯了的淚之泉又一次湧了出來。她努力地咬著下唇,以免聲音溢出——他說對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

老天,他是何其殘忍,在她已下定決心要徹底忘記他的時候,為什麼又要給她希望?

那顆死去的心,因他的一句話又有了疼痛的感覺!周圍的事物也紛紛鮮活了起來,在初秋的寒意包圍之下,秋含夢打了個冷顫。

南宮炎難得細心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們回去吧!”

他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這裏……他環視,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眷戀。

愛情確實在這裏發生,但會持續到永遠嗎?

相處以來第一次榨的一杯鮮果汁,南宮炎把它交到秋含夢的手中。

衝了個澡,洗去一身的寒氣,但心裏的冰冷依舊是那樣強烈,她隻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怎麼連自己也照顧不好呢?”這句口頭語,又從南宮炎嘴裏吐出,隻是這次似乎又多了點什麼。他從浴室拿出浴巾,在她的頭上小心地擦拭著。

柔柔的,順順的,滑滑的手感觸電似的從他的指腹傳到心田。淡淡的花一般的香氣也同時抵達,南宮炎心神不由一蕩,他俯下身把她抱在懷中。

開始受到了遲疑的拒絕,他也毫不在意,想擁她在懷中,已經成了現在最強烈的渴望。

觸及到那熟悉而溫暖的胸膛,堆積已久的感情刹那崩潰了。秋含夢用盡了最大的力氣,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更一口口地咬著他的臂膀,在上麵留下深深的齒痕,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無限委屈。

看她沒有停止的樣子,南宮也沒有放手的意思。一句話也沒有,她隻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一句話也沒說,他就這樣擁她在懷,直到她忘記了哭,沉沉地睡去。他輕輕地把她抱到臥房的床上,放在自己身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隻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她還在他的身邊。

低下頭,他第一次仔細看她。

緊皺的眉頭,扭曲的笑臉,不安的身軀連在睡夢中也不時地抽搐哽咽,這樣脆弱的她像誰呢?

小小?那個嬌小玲瓏的身影一下子和身畔的人兒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他所愛的人從來都未曾離開呀!南宮炎看著秋含夢熟睡的麵容,潤濕了雙眼。他怎會這麼遲鈍、這麼糊塗呢?竟然自作聰明地以為那溫柔、靦腆內向的性格是她刻意演出來欺騙他的一種偽裝!甚至他還在自以為是地懷疑她的車禍、失憶是否又是另一場把戲。

他真是世界上最蠢的人!他不停地咒罵自己。

媽媽說得沒錯,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會改變的。他從來就是愛她的,隻愛她一個,從來就沒有變過,雖然有過疑惑、有過彷徨,現在他終於能夠確定了。

他愛她!

這一個月一直陪伴在他身邊、霸著他生活的是秋含夢的本性,那亭畔巧笑嬌羞的也是秋含夢的本性。無論是那個內向的“小小”,還是這個獨立俏皮的秋含夢,從來都是一個人,是他自己硬要把她分成兩個人來看。

甚至為了尋找心中的那雙眼睛而盲目地跟著感覺,把視線投擲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他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現在,他明白了,從沒有這樣確定過!

他低頭,在她秀發上印上一吻,他要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寵她愛她,直到永遠……

清晨,柔柔的晨光喚醒了安睡的秋含夢,她睜開酸澀的眼睛。

“早呀!睡美人!”趁她還在態遊神虛之即,南宮炎順利偷得一吻。

“你幹嗎?”他的這個舉動讓她的心不由得竊喜,但隨即又沉了下去。他不愛她呀,難道自己還是不明白嗎?心情又為了一個吻搖擺不定。

“你懷了我的孩子對嗎?”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南宮炎好心地轉移話題。

“對!”她沒細想,點一下頭。

“你很愛我?”

“對!”單單隻是愛嗎?甚至連心都痛了。